秦帆慢条斯理地收好课桌上的文具,这才跟着朱媛媛向高三年级主任办公室走去,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怎样拿朱老师脑门上的痘痘作文章,让她免除让自己抄十遍《阿房宫赋》的惩罚。
朱媛媛此刻的心情确实非常郁闷,再过几天,她就要与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举行订婚仪式,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脑门上居然长了那么一大个痘痘。
作为一个花容月貌的女神级人物,脑门上长了那么个大块头痘痘,简直比得了绝症还要让她烦恼。
更让她恼火的是,一向正直无私的李校长,刚刚居然打电话给她,暗示她对秦帆这个学生要“特殊对待”。
在她看来,秦帆这个家伙,跟马鸿春就是一路货色,属于那种没事干混学校的二世祖。对这种学生,她一向是深恶痛绝的。
但是不得不说,朱大美人对教师这个职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热爱,否则以她的家世,根本不必来做一个普通教师。
因此本着一位人民教师的责任感,她决心好好教育一下秦帆,试图让他浪子回头,变成一朵祖国未来的牡丹花。
不过朱老师这一番苦心,看来是注定要落空的了。因为秦帆这个家伙,根本就一点儿做学生的觉悟都没有。
他一进办公室,也不等朱老师说话,就大模大样地走到她的办公桌后面,舒舒服服地在她那张大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嘴巴还啧啧赞道:“不错,这办公室挺整洁的!”
看着秦帆那毫无节操的行径,朱媛媛当时就炸毛了!
这什么情况呀?
到底谁才是老师,谁才是学生呀?
她出身豪富世家,品行端正,教学能力又强,平常就算是李校长,对她也要礼让三分。像马鸿春那样嚣张的公子哥儿,在她面前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像秦帆这种胆子比牛大脸皮比墙厚的家伙,她压根儿就没有见过,更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世间人人平等嘛,总不能说秦帆坐了她的椅子,她就要发火吧?
“朱老师,有啥事儿呀,能不能说快点?我时间很紧的,要赶着抄十遍《阿房宫赋》呢!”秦帆愁眉苦脸地说道。
朱媛媛咬了咬红嘟嘟的嘴唇,忍气在秦帆对面那张椅子上坐下,内心无比的郁闷,怎么感觉这家伙话里有话呢?
“咳咳……秦帆同学,你以前在哪儿念书呀?”朱媛媛努力摆出一副笑脸,相当温柔地问道。
“桃花岛上。”
“桃花岛上哪儿呀?”朱媛媛明显不信,这种一来就揍人,还整得教务主任没脾气的家伙,怎么可能来自桃花岛?
“山里。”
“咳咳……秦帆同学,山里来的孩子好啊!咱们学校就有很多山里来的孩子,他们学习都是非常努力的,成绩也非常好。”朱媛媛旁敲侧击,开始诱导秦帆。
秦帆皱了皱眉,有点不爽,突然说道:“朱老师,我必须说明一下先,我不是孩子,我是男人!”
他确实很不高兴,因为他真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小孩子。实际上,与同龄人相比,他确实算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
他的童年跟其他孩子有很大区别,多半是在刻苦修炼中度过。他年仅十三岁就在残酷的战场上经历过生死,从那之后,他内心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孩子看待过。
只不过他生性乐观跳脱,并没有把内心的那些事儿挂在脸上罢了。
朱媛媛愣了一愣,有点儿尴尬,皱眉说道:“秦帆同学,你是我的学生,请你说话注意口吻!”
秦帆再次皱眉,十分认真地说道:“没错,我是您的学生,但同时也是个男人;您是我的老师,但同时也是个女人。朱老师,我说这话没错吧?”
作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朱媛媛可是非常讲道理的,虽然她觉得秦帆这小混蛋的说话方式非常混蛋,但是却也没法子反驳。
她呆了一呆,只好点头说道:“话是没错,不过……”
“没错就对了!”秦帆果断打断朱媛媛的话,很认真地说道:“因此,朱老师啊,您跟我说话,不但是一个老师对学生说话,同时还是一个女人对男人说话。”
“嗯?!”
朱媛媛脸色一沉,脑门上黑线直冒……这小混蛋,有他这样跟老师说话的么?什么男人女人的一大套歪理,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教育小盆友了?
“秦帆同学,我警告你……”
“朱老师,您火气太大了!”秦帆板着脸,十分严肃地说道:“人体有五行,心属火,肾属水,一个人心火过旺,就会导致心肾不交,心肾不交就会内分泌失调……”
“你说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朱媛媛已经被秦帆弄得有点儿大脑短路了,忍不住迷惑地问道。
秦帆也不理她,接着说道:“一个人内分泌失调,内在表现为焦虑失眠,心神不定,外在表现为举止烦躁,动不动就发怒……呃,还容易长青春痘!”
嗯?难道这家伙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居然还懂得中医?听了秦帆似是而非的一番高论,朱媛媛有点儿迷糊了。
虽然秦帆对中医只懂得一点儿皮毛。但是他从小跟着老道士,被逼着看了不少医学书籍,这时候随便搬出这一套道理,居然说得头头是道。
其实朱媛媛并不傻,只是秦帆的话,实在句句都击中了她的要害。
这些天以来,因为那个建立在家族利益基础上的婚姻关系,她内心着实非常烦躁,几乎夜夜失眠,如今脸上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