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蹙了下眉头,发现此人面带不仁之相,因为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都有个职业习惯,见到陌生人的第一眼,总是习惯性的要打量一下对方的面相。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世道面带不仁之相的人挺多,因为利之所向,趋之若鹜,面带不仁之象的人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实话我并不讨厌有钱人,如果要挣钱的话这些富人都是我的送财童子。但是绝对不能自降身段跟他们称兄道弟,要保持一定的高度和距离,让他们对我充满敬畏才行。
我矜持的把手伸过去和迟德厚象征性的握了一下,微微一笑说:“迟老板的这名字叫的好,吉利,厚德载物嘛。”
“我的名字叫的好吗?这都我那个当教书先生的爹给取的名字,我还以为给我取坏了呢,你说叫什么不好,他偏偏给我叫得后,这社会都是争先恐后嘛,我本来就姓迟,干什么都慢半拍儿,叫了迟得后我什么都赶不上趟儿,到中年以后才发家。”
迟德厚嬉笑着,他把“德厚”和“得后”混为一谈,我就知道此人比较迷信,在这种人身上赚钱还是比较容易的。
我不想把这种人往我药店里领,就对姜老头使了个眼色,姜老头嘿嘿一笑说:“迟老板,小老弟,来来来,到我屋里谈,我的铺子里没人。”
我正准备跟着姜老头和迟地厚到姜老头铺子里去,黄毛跟鬼一样的俯到我耳边小声说:“哥,机会来了,要把握好啊!”说着手上做了个点钞票的手势。
“去你的,回铺子做生意去!”我见这小子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就踢了他一脚。
到了姜老头的铺子之后,姜老头给我们泡上了西湖龙井,迟德后坐下喝了一口茶,邹着眉头说:“姜先生,你上次从哪里找的那小子,太不靠谱了,不行就别逞能啊,连自己都搭进去了,这不是给我惹事儿吗?”
姜老头一脸尴尬的说:“嘿嘿,迟老板,你不知道……那小子也算是有本事的,只是……”
姜老头说到这里欲言又止。迟德后瞪着眼睛说:“只是什么?”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姜老头说。
迟德厚一听,顿时一愣,随即明白了姜老头的意思:“那还不是道行不行嘛!”
姜老头说:“你这么说也对……不过你小区里的东西,一般人还真拿不下。”
迟德厚沉默了一下,转过脸对我说:“小老弟,这事儿想必姜先生已经给你说了吧?我本来是想找你的,可是你不在家!”
我点了点头说:“你这个小区不是才开发出来的嘛,里面没住人怎么会闹鬼呢?”
“我也不晓得是咋回事儿?这个小区开发出来一直不顺利,怪事不断,到现在都卖不出去……他奶奶的倒霉啊!”迟德厚大倒苦水。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这事儿你找人看过不少吧?”
迟德厚说:“实不相瞒,我的确找过不少高人看过,你说这么大一个小区卖不出去我不着急上火吗?”
“他们看后怎么说?”我冷静的问道。
迟德厚叹了口气说:“唉,他们还能说什么,有的看了一言不发就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有的一脸尴尬的让我另请高明。”
我听了之后沉默不语,因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迟德厚看我沉默不语,连忙对身边的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利索的将一个小提包打开,取出两个红绸布包裹的东西,四棱四正的一个大方块,跟个大砖头一样,我一看就明白了,红绸布里面包的是现金,这是两个特大红包。
迟德厚将那个大红包恭恭敬敬的递给我说:“小老弟,初次见面不成敬意,这是一点见面礼,还忘小老弟不要嫌弃啊!”
迟德厚本是人精,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连姜老头都没给红包,只是承诺事后给酬金,没想到见了我倒是先给我封了两个大红包。
“迟老板,你太客气了,这不合适吧?”
我顺手推了一下红包,一副见惯不惊的样子,当然这只是一个姿态,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接这笔钱,接了他的红包就意味着接下了这单生意。
这段时间正好无事可做,天钥盘的信息忽然中断,我等于被六师叔放了假,倒是正好可以去赚一笔钱。
我并没有清高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地步,但是也不能像黄毛一样见钱眼开,吃相难看,赚钱也要懂艺术,钱是要收的,但是一定要收的有水平。
“小老弟,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点钱,这只是一个见面礼……还忘小老弟赏我一个薄面啊!”迟德厚连忙将手里的红包又推了过来。
我微微一笑说:“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可没有乱收钱的习惯啊!”迟德厚一听,慌忙说:“您是高人,我仰慕已久,只是想交你这个朋友,这只是个见面礼,没有其他其意思,你要不收,我这脸面可掉到地上了!”
迟德厚不是傻瓜,他知道搞玄术的人也是有层次的,像我这个层次的没办事儿之前得先封红包,没有几十万的红包是不行的,这是行内的规矩。
如果对方不接红包,那就意味着对方回绝了,甚至连面都不想见,更不会出力办事儿了,只有接了红包才算答应了事主,当然红包是不能算报酬的,事后还得给酬金。
所以迟德厚见我不收红包就紧张了,差点给我跪下了,不收红包的人是很少的,要么嫌钱少,要么有其他原因,那就是真回绝了。
我见迟德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