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六甲浑身是血,淅淅沥沥的向下滴着,在剑阵的重创之下,他体无完肤,就像筛子一样,也不知道被刺了多少剑,全是血窟窿……那身藏青色的官袍几乎已经被鲜血染红,血一直顺着他的衣服滴到他的脚下……
是的,他恢复了人形,不再是怪物九婴的样子了,说明我们的剑阵已经破了他的魔变大法。
我好奇的看着他,他面色苍白,正扶着岩石一点一点的站了起来的,很艰难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他被我们的剑阵伤成这样,仍然是第一个站起来的。
他慢慢站直了身子,我看到了他冰冷的目光充满了怨毒:“你们……破了我的九婴伏形……呕唔!”
说到这里晃了一下身子,猛然吐出一口血来,但还是站稳了,冷漠的扫视了一眼我们躺在地上的人:“可是又怎么样……你们已经耗尽了真元,你们都得死,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黄六甲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嘴角挂着一条粘稠的血丝,变的狰狞起来,他摇摇晃晃的向我们走了过来,虽然走的很慢,但是每走一步都让我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我想站起来,可是身体不受使唤,除了大脑意识是清醒的,其他的功能还没有恢复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向我们走了过来。
在太师父施展剑阵大法的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消耗了多少能量,只知道自己遭受了巨大的撞击,在倒下之后,我的身体功能全部消失了。
“最后是属于我的……我是魔,是修炼了长生符的魔……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有甚么资格跟我对抗?”
黄六甲虽然很虚弱,但是他却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了我们的面前,尽管他的脚步很虚浮,只需要轻轻一绊就可以摔倒,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是最强大的人了,因为我连动都动不了。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刚才只有太师父回应了我一声,其他人没有任何反应,可是黄六甲爬起来之后连太师父都没有反应了,奇怪……难道太师父也昏过去了?
我越发觉得不妙,只好转动眼珠向四周看去,离我最近的就是太师父,距离我十几米左右,但是他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什么反应都没有。
糟糕,连太师父都晕过去了,其他人恐怕没有一个有知觉的,既是没死恐怕也跟我一样,成了“活僵尸”了,除了喘气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受到视角的限制,我也看不到其他人的情况,我猜想他们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否则不会没有反应,我失望的收回了目光,盯到了越来越近的黄六甲身上。
他虚弱不堪,蹒跚而来,即便如此,他依然是强者,我们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他,因为我们都成了一群半死不活的人,他只需动动指头就可以掐死我们,或者踩死我们,也许他不屑于浪费力气杀死我们,而是去直接去祭魔台,启动天钥盘,解开封印的恶魔,让获得自由的恶魔饱食我们的鲜血。
我感到生命的无奈,人生最窝囊的事情就是眼看着邪恶的事情发生,却阻挡不了,我想到了各种可能,就是没想到黄六甲走了几步,咕咚一声倒下了,倒在了距我十几米远的地方。
这戏剧性的变化让我心里猛然一跳,丫的,天意啊,你不倒下我们都得死,被剑阵穿的全身窟窿,不倒下就没天理了!
黄六甲的忽然倒下,让我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因为倒下之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毕竟他的伤势也很严重,就看我们谁恢复的快了。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他会杀掉我们,或者解除恶魔的封印了,至少他暂时做不到,他倒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幽蓝的眸子里有一种很古怪的光泽。
天钥盘就在他的身上,我心里一动,而且他离我那么近,我既是爬也要爬过壤过来!
在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身上抢一件东西应该不难,可是这个看起来很容易办到的事情我却做不到,因为我试了一下,身体根本不听我使唤,连手都抬不起来,更别说爬了。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好在他丫的也爬不起来了,但是神情古怪,嘴唇不停的蠕动着,似乎在念什么咒语,不大一会儿,他的身上冒起了淡淡的白气。
随着他的嘴唇不停的蠕动,黄六甲全身上下都被一层诡异的白气所包裹,就像一个蚕茧一样,越包越厚,渐渐的,黄六甲的身体完全看不见了,只看到一个巨大的白色蚕茧。
我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把自己包起来了?我看到眼前诡异的一幕,感到匪夷所思,难道黄六甲念的就是长生符?
虽然不知道黄六甲在搞什么鬼,但是意识他一定是在通过某种法术在疗伤或者变强,这个时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应该是除掉他的最好时机,可是我去没有能力去除掉他。
“太师父,太师父……”我喊了两声,发现太师父仍然没有反应。
奇怪,太师父不是说他还有半条命吗?怎么忽然就晕过去了,我躺在地上,一边看着太师父,一边看看着黄六甲,这两人都和我相距不远,和我形成了三角形,因为视角的原因,我的眼睛看不到其他人,只能看到他们两人。
此刻的黄六甲已经完全被一天乳白色的雾气体包裹着,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了,我直好把目光投向了太师父,我希望他能够尽管醒来,看看黄六甲到底在高什么名堂,因为我被黄六甲的诡异变化弄糊涂了。
我看着太师父的脸,忽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