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女鬼已经过了奈何桥,要过血湖寒池了。太师父又开始催促女鬼快点过血湖寒池,因为血湖寒池只是暂时枯竭,若不尽快通过,阴寒血泉很快就会复活,在太师父的促凑下,女鬼顺利的通过了血湖寒池。
过了血湖寒池之后,太师父又点燃了七支白色的蜡烛,开始做“破地狱”的道法科仪。
“破地狱”又称地狱灯,如果严格按照法事的科仪来办理,需要点亮七七四十九盏香油灯,上明诸天福堂,下照十洲洞府,还需要几十个道士一起诵经才行。
但是在农家小户里,哪里具备这样的条件?只能将法事科仪简化,用七盏白蜡烛,取代四十九盏香油灯,油灯的多寡并不重要,只要纯阳之数即可。
“七”是玄术里的纯阳之数,锐不可挡,名曰“七政”之数,其实就是金木水火土五大天星,加上太阳星和太阴星合称为“七政”,也称为“七曜”。所以用七支白蜡烛就是用借用“七曜”的力量,所起到的效果绝对不亚于七七四十九盏香油灯的力量。
所以超度亡灵,不在于道场的排场奢华,而在于法师的能量大小和功德高低,法力高深的得道法师念几句咒语就把亡灵超度了,道行浅的法师动辄得一群人超度念经,一搞几天几夜,累得人困马乏。
点燃七支白蜡烛之后,太师父又开始诵念经文,为亡者消除在世时的罪过,早日脱离苦海投胎转世。
最后一道法事做完,我看到法坛上空有一团白色的气体,若隐若现,最后坠落在西南方向。
太师父遥视着西南方向,如释重负的说:“好了,苦魂投胎转世了!这家人还不错,这辈子不会受苦了!”
我知道太师父的法力该深莫测,就好奇的问道:“太师父,苦魂投胎之后是男是女?”
太师父看了我一眼说:“你小子问这个干啥?天机不可泄露!”
修行到了太师父这个境界,就是要管嘴的时候了,因为知道的太多了,稍有不慎就会泄露天机,所以我也就不问了。
做完了法事,左邻右舍看热闹的乡邻也没看出个名堂,就各自回家睡了。
五婶让儿媳妇为我们烧了洗脚水,我们长途跋涉,晚上能洗个热水脚就是最大的享受了。
洗完脚之后,五婶把我们领到一间房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咱家不宽展,只能委屈两位先生睡一张床了。”
太师父说:“无妨,我们出家修行的人不讲究这些,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
“那你们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五婶退了出去。
我一看,房子里的确只有一张床,而且床还不大,是一张单人床。不过太师父这小小的身材倒是不占地方,全当跟个小孩睡觉,哈哈。
“小子,你是睡觉还是打坐?”太师父忽然问道。
“打坐?”我的天,今天可是结结实实的赶了一天路,而且翻山越岭的走的都是山路,哪里还有打坐的精力。
本来现代社会,交通四通八达,出门就坐车,两条腿的功能弱化了,今天赶了一天路,确实有些吃不消!
“好吧,你睡觉吧,我打坐。”太师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也就不难为我了。
这下太好了,太师父打坐,整张床就被我一个人霸占了,我躺下一脚睡到天亮,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醒来一看,太师父还在床头打坐,见我醒来之后,他也睁开了眼,脸上全无疲态。
其实到了太师父这个境界,通宵打坐比睡觉还养精神,但是我做不到。
第二天我们辞别了五婶一家,他们千恩万谢的把我们送到路口,从怀里掏出一个包着的小手绢,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千块钱,她要拿出来送给太师父,以感谢太师父为她只好了眼疾。
农村挣点钱不容易,太师父哪里肯收她的钱,连忙挡住她说:“你不用破费,我们吃了你们的茶饭,又住了一宿。就算已经给了报酬了。”
老太太坚持要给,她说医院看病光检查一下都要钱呢,你把我的病只好了,怎么能不要钱呢?
太师父坚持不要,道家为穷人解灾化厄是分文不取的,老太太只好把钱收了回去,嘴里喃喃自语道:“我真是遇到活菩萨了……”
几位师叔也陆续从村里其他村里的家里出来,汇集在一起后又继续赶路。
太师父依然领着我们走山路,累了就随地休憩一下,渴了就喝几口山泉,快到晚上了就找一家村庄去“结缘”,第二天又继续前行。
经过几天的赶路,我也学会了“结缘”,不过我结缘的办法简单,无非是看到那家人比较顺眼,就上去以讨水喝的名义搭讪,然后帮他们看看相,凭着我的能力,三言两语就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再瞧瞧阳宅风水,有什么灾煞提前给他们化解一下,这样就混的有吃有住了。
在三天后的傍晚,我们又进入了一个比较奇怪的山村,这个山村之所以奇怪,是因为我发现翻过山之后,有一道山崖,犹如被一刀劈开,齐刷刷白花花一片,形成一道绝壁,绝壁上有三个窟窿,山崖下面有一个干河,布满了鹅卵石,却没有一滴水。
据当地的人说,在很久以前,绝壁上并没有窟窿,当地人吃水非常困难,要到很远的去挑。
一日一个瘸腿老道士从这里路过,感到口渴,就像一个山民讨水喝,山民连忙把他请到家里,不但给他烧了热茶,还招待他吃饭。瘸腿老道士心存感激,见他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