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善人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玄妙,说到底他就是一个俗人,不过每次女婿玄真子上门的时候,郑大善人就指着这些孩子说:“贤婿啊,不是我对他们不好,是他们就是这样的条件,缺胳膊断腿儿的,先天缺陷,实在讲究不起来啊!”
小道士玄真子也看走眼了,毕竟那时候他很年轻,没有什么阅历,对老岳父很信任,况且这十鬼也不是普通的鬼,而是鬼仙。
他笑了笑没有吱声,心想着老岳父也算不容易了,这十个残疾孤儿确实不好照顾,能照顾成这样,算是不错了。
到了第二年清明节的时候,在京城皇宫掌管酒醴馐膳之事的廖大人忽然回乡祭祖来了。
廖大人平时公务十分繁忙,整天在公中掌管着全国各地进贡的酒醴馐膳,忙桌登记造册,入库封存,平时很少回祖籍祭祖,没想到今年却忽然回来祭祖来了。
廖大人这么大的官却轻装简行,只带了一名管家和几名仆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高颧深目的老头,长须飘飘,手持几尺长的旱烟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貌。
廖大人在老家呆的时间很短,祭了祖之后当天就赶回去了,连地方官儿都不知道。
郑大善人听说廖大人亲自回来祭祖了,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回老家乡下打听起来。
一位在山上干活的乡民说,廖大人这次回来带了一个地仙师,那人长得跟神仙一样的,拿出一个金黄的罗盘在祖坟不不远的地方转了几圈,比划了几下,然后聊大人烧了纸,挂了青就回去了。
听乡民这么一说,郑大善人心里更紧张了,不用说,廖大人是带着地仙师回来勘测风水宝穴的,搞不好就要把祖先的骨骸往风水宝穴上迁移了!
想到这里,郑大善人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找自己的女婿玄真子商量对策。
“贤婿啊,廖大人这次回来可是带了来了一个地仙师啊!听乡里的村民说,那地仙师可不简单啊,长得跟神仙一样……我担心廖大人要对风水宝穴下手了!”
玄真子沉默无语,闭目冥思了一阵,忽然掏出几枚铜钱,卜了一卦说:“这廖大人也不是应天命之人……岳父大人,咱们还是再等等吧,三年时间还没到呢!”
“还要再等……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再等下去的话那块风水宝地就姓廖啦!”郑大善人冲自己的女婿吼道。
玄真子连忙说:“岳父大人,从卦象来看,廖家并非应天命之人,他的福气也不够,他也得等……所以你不用着急。”
“不着急能行嘛……人家廖大人都带着地仙师去堪舆了,说不准哪天他就把他祖先的骸骨搞到正穴上了!”郑大善人一脸着急的说。
玄真子摇了摇头说:“他的福德不够,若是强行下葬,那就是逆天行事!”
“贤婿,你真糊涂啊……你都在逆天行事,难道他不敢逆天行事?这风水宝地本是无主之物,我郑家先抢到手就是我郑家的,若是廖家先抢到手,那就是廖家的啦!”
郑大善人着急上火,他觉得女婿的话也不可全信,也许这小子心里鬼着呢,没准有什么其他想法,咱白白给他一个媳妇不说,还倒贴这么多家产,不行,必须得让他把风水宝地给我抢回来,否则
否则闺女就白给他了,成了肉包子打狗了!
郑大善人见女婿一脸为难,一声不吱,就冷着脸说:“贤婿,你可不能糊涂啊,现在是二主争穴,你想想……那廖家是什么人?那可是京城里的大官儿,若是让廖家占了正穴,还有我们什么事儿啊?咱郑家现在等于是在他廖家屋檐下躲雨,他老祖若是占了正穴,还不一脚把我祖先踢出来了,到时候咱郑家就落败了,郑家一落败,你和云珠怎么过日子啊?这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我看你还是赶紧查个黄道吉日,咱们先下手为强,把祖坟迁到正穴,否则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小道士玄真子一听,老丈人话里有话,暗含威胁,若是再不听他的话,老丈人恐怕要棒打鸳鸯了,他和云珠的小日子就过不成了!
处于翁婿关系,小道士玄真子对老丈人的霸道要求无可奈何,只能摇了摇头,苦笑道:“岳父大人,我和云珠能有今天,全靠你的成全,你若执意迁坟,小婿只能倾尽毕生所能,逆天而为了。”
“贤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放心吧,你是我郑家的女婿,也是我半个儿啊!真要出现什么意外对你不利,我郑家养你一辈子!你的子孙儿女也跟着我郑家享受富贵!”郑大善人动情的说。
小道士玄真子也被老岳父感动了,自己深爱的妻子就是人家的女儿,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只能自己豁出去了。
他想了想说:“岳父大人,既然如此,我先查个黄道吉日,既然是逆天行事,必须要有充足的准备才行。”
“好,贤婿,有什么需求你只管说!”郑大善人慷慨的说。
玄真子说:“偷葬进廖家祖先坟墓的骨骸肯定不能用了,本身就是化成骨灰葬进去的,现在那些骨灰恐怕已经变成了泥土,若是把泥土都挖出来,必然会惊动廖家。”
郑大善人点了点头说:“有道理……这该如何是好呢?”
玄真子说:“岳父大人,你祖上几位前辈骨骸葬的是不是地方,我觉得在那几位前辈中选一位前辈的骨骸占穴为好。”
“贤婿,究竟选哪一位长辈的尸骨为好呢?”郑大善人有些为难的问道。
玄真子说:“天下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