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卒首领一声令下,一群鬼卒向我扑了过来,我可不想让这群鬼卒抓住,下油锅可不是开玩笑的,早就听说过阴间的这种酷刑,据说生前做了恶事的人,到阴间就会接收这种惩罚,放在油锅里炸焦了还不会死,捞出来再接收审问,若是不老实交待,一阵大棒又打的粉身碎骨,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我一听要把我抓起来下油锅,转身就往回跑,可是鬼魂的速度远比人跑的快,我现在没过忘川河的生死界,还属于半人半鬼状态,跑起来速度没有这些鬼卒快,我只感到脑后一阵阴风袭来,顿时大吃一惊,回头一看,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卒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本能的一拳向它打了过去,本想把他打开就跑,没想到它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立即感到这个鬼卒不同其他鬼卒,它的力气大的出奇,我意识到不妙,仔细一看,这个鬼卒不但长得青面獠牙,额角上还鼓起两个大包,就像长了两个犄角一样,看起来极为狰狞,我才意识这是个鬼头,比如十个鬼卒里面有一个鬼头,这是冥兵的编制,这个鬼头要比一般的鬼卒厉害很多。
因为不是ròu_tǐ,我只能靠“魂力”跟它搏斗,因为我是被金蚕蛾王咬死的,灵魂力已经很脆弱了,对付鬼卒还行,对付鬼头就很吃力了,一时间竟然摆脱不了鬼头的纠缠。
“快,压住他!”抓住我胳膊的鬼头嚎叫着。
一群鬼卒向我扑了过来,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大力气,尽管一直胳膊被那个鬼头抓住了,我就用剩下的那只胳膊对付扑上来的鬼卒,拳打脚踢的硬是不让它们近身。
这种打法毫无章法,就像在噩梦中打架一样,我本来灵魂力就很弱小了,经过刚才一阵搏斗,已经开始力不从心,这时忽然感到脑后生风,我回头一看,又一个鬼头冲了过来,我还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就见一个巨大的西瓜锤砸了过来,我只听得“轰隆”一声响,脑袋就像裂开了一样,顿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时间停止了,脑袋里没有了任何思维,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整个灵魂就像裂成了无数的碎片,在飘渺无助的空间旋转着……
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就进入了无边无极的黑暗状态,大脑里混沌不清的非常难受,好像过了整整一个世纪我在慢慢有了微弱的知觉。
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动,一晃一晃的,这种晃动是我无法控制的,因为我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只是被动的一晃一晃的……
我努力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是我的脑袋似乎有千斤重,根本没有力气抬起来,就像一个失去生命的焉巴果子,随着惯性而晃动……
恍惚中,我好像伏在一个人的背上,这人瘦小纤细,好像是一个女人,我的头颅无力的垂在她的肩膀前,每走一步都会晃荡一下,我无法看到这个女人的面部,但是却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芳香,这种芳香让我感到很温馨,很亲切,我感到很幸福,因为我知道背着我的人正是我的生命中最近的人,她就是蔡云。
也许是在做梦吧,我和她无法在现实中在一起,能在梦中相聚也算是人生快事儿了。
我没有力气说话,也不想说话,因为我生怕惊醒了这个美丽的梦……所以我只是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芳香,静静地享受着这温馨幸福的时刻……
渐渐的,我感觉又不像是做梦,因为蔡云每走一步的颠簸我都能真实的感受到,感到到她的艰难和倔强,从她略显疲惫的喘息来看,她似乎背着我已经走了很久了。
渐渐的我看到周围有鬼影晃动,但是它们都不敢靠近,见了我们就远远避开了。
我感到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地方……难道不是做梦?
周围一片幽暗,昏昏沉沉的也看不清是什么地方,只感到阴冷无比,恍惚中蔡云背着我走到一座桥跟前,前面浊浪滔天,深不见底,桥边上有一块石碑,上面镌刻着“忘川河”三个大字。
我心里一惊,忘川河……难道我不是做梦,还在阴间吗?这时我才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在忘川河边跟一群鬼卒搏斗,好像是被一个鬼卒用锤子打晕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石碑,发现“忘川河”三个字是黑色的!
不对啊……之前看到石碑上的字是红色的,怎么变成黑色的呢?转而一想,我是不是已经过了忘川河,因为我听说忘川河的河界石碑上面的字也是有区别的,没过河之前是红色的,过了河就变成黑色了,因为它代表生着与死的界限。
看到河界石碑变成了黑色,我心里一阵黯然,我怎么过了河界了……难道我已经死了?因为这条河可是生魂和鬼魂的分界线啊!前面的桥险峻无比,桥上有一群疲惫不堪的人正踉踉跄跄向这边走来,桥面上非常湿滑,就像抹了桐油,一不小心就有人惨叫着掉进河中,河水又脏又臭,瞬间就把掉下来的人吞噬了。
这条桥是一条真正的单行道,只有过来的人,没有过去的人,也就是说过来的人都会变成死人,而死人是不会再回去的。
蔡云看了一眼又窄又滑的桥,毅然向桥上走了过去,这是向回走的路,也就是通往生的路,整座桥上只有她背着我在逆行,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敢挡她,那些熙熙融融的人群自动为我们让开了一条路,就连那些鬼卒也自动闪避在一边,也许她是镇守阴河的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