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师叔一听脸色有些难看,显然二师叔派他的弟子齐天宇并不是专程接我们的,或者说二师叔故意这么安排的,让他的弟子外出办事儿,顺便把我们接回去,这样就显示并不是专门来迎接我这个堂主的,等于向其他几位师叔摆明了一个态度,既不失他的尊严又不失礼节。
因为他觉得专程派人来接我这个娃娃堂主有些丢份儿,说到底还是面子作怪,不认可我!
我见七师叔脸色十分难看,就微微一笑说:“七师叔,反正咱们也不着急,不妨跟着一块去吆鬼吧!”
七师叔点了点,眼中赞于暗许,他看了齐天宇一眼说:“既然堂主有这个雅兴,我们就跟你走一趟吧!”
“那就有劳堂主和七师叔了,两位请跟我上车!”齐天宇说。
其实我对吆鬼这事儿挺感兴趣,也有意想见识一下,就跟七师叔上了他的车,那位送我们的外门弟子已经完成任务,驾着车自动离开。
车上只有齐天宇一个人,他自己会驾车,社会发展到现在,道士和尚开车也不足为奇了。我和七师叔自然就坐到了后座,汽车就开始行驶了。
一路上齐天宇一言不发,只顾开车,我坐在后边的昨晚上,看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八卦镜,一路摇摇晃晃的,我知道那玩意儿是为了挡煞气的。
我对吆鬼冲满了好奇,心里充满各种想象,吆就是吆喝的意思,在民间有吆喝牲口的说法,其实也就是驱赶的意思,心想难道吆鬼也跟吆牲口一样的?
大约走了两个多小时,汽车忽然偏离主道,进入了一条乡间小路,这条小路完全是水泥路,很干净,走不多远就看到前面有一栋很讲究的小别墅,门前花红柳绿的很是雅致。
“到了,前面那栋别墅就是!”一路上齐天宇都没吱声,快到地方了,齐天宇才说了一句话。
因为不知道吆鬼的程序,所以我也不便说话,听七师叔说吆鬼应该是一门技术活,比赶尸的技术高明多了,我只想见识一下有多高明。
我们的车到了别墅门口,似乎别墅的主人早就知道我们要来的消息,一位白净的中年男人连忙从别墅里迎了出来,戴着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脸上却是一脸奔溃像。
“先生,可把你们等来了,我家老爷子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年多了,只剩下一口气吊着……”那位白白胖胖中年男人哭丧着脸对我们说。
“不着急,先看看再说!”齐天宇说。
那位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连忙将我们请进了别墅,直接领进了老爷子的卧室。
我们看到床上躺着一位面容枯槁的老者,没有任何反应,床边上却挂着吊瓶,瓶子里的营养液正一滴一滴的顺着透明的塑料管缓缓的进入老者的身体……
“这一年多来他一直这样?”齐天宇邹起了眉头。
那位白净的中年男子抹着眼泪说:“是啊,这一年多来,一直靠输液吊着一口气,有时候会哼两声,有时候连哼都不哼一声,医院里早就不治疗了,让我们准备后事儿。
我们把寿木老衣的都准备好了,可是这口气断不了,我就一直维持着,当年我爹为供我读书,受了不少罪,日子好了我才把他接到城里来享福,可是他现在成这样了,有时候我真想把管子给掐了,可是我狠不下心来,我不能不孝啊……
“你这样更不孝……死是死不去,活是活不了,你知道咱爹多受罪吗?”中年男人的老婆插嘴道。
你这个婆娘怎么能这么说话,我爹万一醒过来了呢,我只希望他能够醒过来,再活几年,哪怕活一天也是好的!”
就在这夫妻俩吵架的时候,我向床上的老者瞥了一眼,发现那老者一脸死像,只不过一口阳气没落而已。
“好了,你们别吵了!”齐天宇忽然大声吼道。
这对中年夫妇见先生发了火,顿时都闭了嘴,不敢再吱声了。
“把你爹生辰八字报上来,还有何时生病,何时倒床……一并给我说清楚!”
中年男人一听,连忙将他爹的出生年月日报出了出来,然后又说他爹什么时候生病,什么时候倒床不起的。
齐天宇微闭着眼睛,一边听着,一边掐着手指关节算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说:“你爹生病的日子不吉祥,又正好克制他的本命生日,倒床之日又为大凶之日……诸多不利啊!”
中年男人一听,顿时脸色灰白,忐忑不安,他是个知识分子,那道士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爹恐怕是一倒不起了,但他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齐天宇掏出一枚铜钱说:“根据规矩,还是问卦断生死吧!”说着双掌将那枚铜钱合在掌心,大声念道:“天乾地坤,阳生阴死!”说着将手里的铜钱向空中一扔,铜钱翻了几个跟头,掉在了地上,阴面朝上。
那对夫妻面面相窥,一言不发,一起盯向铜钱,然后又惶恐不安的看着齐天宇。
齐天宇有些疑惑的说:“奇怪,按说你爹的寿命已经到了,为何还吊着一口气不散呢?”
“我爹的寿命已经到了?”中年男子有些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卦象就是天数,铜钱阴面朝上说明你爹寿命已到,魂魄早已离体了,只剩下一口气没有落下,不知是何原因?”
齐天宇说到这里邹起了眉头,那对夫妇更是一头雾水,齐天宇邹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忽然开口问道:“你爹有什么爱好吗……平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