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催发地风水火四法之剑,立时化一地为绝域,四种剑气分别攻伐,彼此生发,玄妙诡变,杀机无限,而这却不是四法剑最为称道的地方。
此诀施展,如同禁阵排布,所发的剑气即使被摧毁,只要不消失,未被人断去牵系,便可被阵剑摄回,反复利用,所耗不多,极耐久战。
四剑同发,列剑为阵,趁晋神宗不备将其圈在里间,怎容他轻易脱身。
邓九章猛地一挥手,围绕晋神宗的四颗剑丸一震,剑光大盛,如悬无形之门,门中四色剑气补了上去,那阵剑势再度合拢。
晋神宗眉头微皱,也是发现了剑气回旋,暗忖要是这样强拼下去,即便有命法金筒搬运法力,也敌不过邓九章近乎无损之态。
他略微一想,就有了主意,四法剑看似同时攻来,其实有着先后之别。
水能生木,然水多木缩,火能生土,而土多火晦,这是生克之道。
以晋神宗的见识明白,看出其中破绽不难,难得是如何利用这个破绽。
晋神宗暗叹,法魔不在,想轻易斗败邓九章怕是不成了,然而此刻法魔坐死关,还可延缓鲸鳐之气侵体的速度。
若相召法魔出关,又并无好时机,坐关出关,不是一念之间的事情,稍有疏忽,便给了邓九章机会。
不过他既然与邓九章斗上,便有自家思量,也不求立即取胜,只望拖上一拖,迫邓九章被那戾气乱了心智,届时再看有无机会。
他略一定神,思索不论如何,不能让邓九章剑势连贯,再斗数合,缓缓吸气,似肚腹之内藏有铅铁,其息如钩,慢慢钓出,正是那天丧秘音。
邓九章见晋神宗落入阵内,却也未敢大意,毕竟御魔之道,伎俩诡谲,防不胜防,他身外有罡气环裹,能防妖邪。
忽然间,猛感丹婴震颤,心下为之一凛,料想对方用了异术,运神内观,丹婴阵阵颤抖,霞光纷飞,似被无形之力绞磨,顿时头壳欲裂,竟有神魂撕裂之感。
邓九章不敢怠慢,持定一诀,设法驱除。
趁此机会,晋神宗身形一晃,立时便有一团浑浊雾气飘在半空,从中飞出数十条人影,皆是晋神宗的貌相。
邓九章看得清楚,但同时也在抵抗晋神宗的神通,故御剑时难免见拙,不太灵便,那四色剑气从八方而来,浮空刺击,逐一找寻魔头,将其击散。
看似大杀四方,十分威风,可晋神宗身怀摩相教上乘功法,法魔修行到此地步,已经和寻常教众大为不同。
身上的分魔被炼化后,合入法力之内,分合如意,不将正主杀掉,这些分魔损去再多,也不过是费些法力罢了。
因此那些法力显化的魔头,被杀得干净后,邓九章并无喜悦之色,反还一脸警惕,望一处望去。
就见空中浊烟徐落,晋神宗从中踱步而出,竟是趁方才的机会,脱离阵剑而出,没有半丝损伤,他看了邓九章一眼,好整以暇,曼斯条理道:“四法剑果然了得,不过凭此杀我,还力有未逮,余下五剑,一一施展来吧!”
禁剑六诀,每一道诀便是一门剑变之术,极为驳杂,甚难修习,但一旦修成,效用又非同寻常,便拿这四法剑来说,一剑在手,便可演化诸般,极善变通。
完全掌握六诀者,在三寸斜阳宗中开派以来,也不超过十指之数,晋神宗这样说,是故意讥讽邓九章,令后者羞愤,破掉心境,好完成他心中打算。
邓九章冷哼一声,便有一声剑鸣激越,那风剑破空而出,霎时来到晋神宗面前,整个人便被撕裂。
与之前同样的是,晋神宗真身早已脱身,留下的不过是一具分魔。
而退避的理由,却是晋神宗没有完全把握杀掉邓九章,便以退为进想激怒他。
若是平时,邓九章道心通明,常拭尘埃,他自然没有这个把握,可在这界中,又另当别论了。
邓九章等了半晌,见晋神宗还不出来,也是无奈,暗自感应,知道后者没有离开,还在一旁潜藏,只是那落定之处,闪烁不定,似在时时挪位,难以寻到确定之处。
他左思右想,也没有办法逼出晋神宗来,正是即便身怀通天之力,也不可能战胜一个打不到的人。
但他暗忖,晋神宗既然徘徊在侧,早晚会出来与他一斗,于是也懒得费心,索性就在这对峙。
暗中,晋神宗暗暗赞赏,邓九章不愧是大派所出,即便如此境地,还丝毫没有气馁的样子,似乎能与他耗到天荒地老一般。
他敢断定,休看邓九章没有动作,但他一现身,必然遭遇劈头盖脸的攻击。
就算如此,又有何惧,轻笑一声,便有一条魔头从邓九章正面现身,拱拱手正要开口,忽而一剑驰来,飒飒剑锋,予人剖山裂岳之感,呼吸之间,就灰灰了去。
就在此时,晋神宗暗发天丧秘音,欲要攻击神魂,再配合诸般手段,给邓九章一个措手不及。
但这一会,邓九章眼中利芒一闪,就恢复如常,却是早有准备,这下看准晋神宗落身所在,狂风骤起,犹如细密剑刃合在一处,动人心魄。
却是邓九章准备利用风法剑的快,紧紧缠住晋神宗,不给脱身机会。
晋神宗似乎因被识破计谋,脸色大是不好,惶恐后退,匆忙闪躲,又是数道魔头分散出去。
邓九章目光一闪,一道剑光追了上去,二话不说,照面劈死,彻底搅散,其剑虽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