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到吴名对自己的提议很感兴趣,霍金生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但是从他摆出的姿势来看,吴名就知道他依然还在做着随时逃跑的准备。【..】
吴名回头看了看,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在指着霍金生,在这种情况下,一旦霍金生想逃跑,他的唯一下场就是被打成筛子。
霍金生的脸色在急速的发生着变化,一会是满带希冀,一会又是面带狰狞,吴名暗暗的感叹,都说人类是善于变化的动物,可没有见过像霍金生这样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所图甚大,绝对不会安心党一个富家翁,刚才我在想,究竟应该向你提出什么样的条件,现在我决定了,拥立你当弥勒教的教主,一旦你取得江山之后,我只要从崇祯小儿的头颅。”
吴名吃了一惊,按照历史的走向,崇祯要等到七年之后才会被李自成攻破京城吊死煤山,当时李自成那么狠,都没有把崇祯的脑袋砍下来。霍金生这得和崇祯有多大的仇恨啊,要人家的脑袋。
“为什么要这样?”
霍金生的严重蒙上了一层雾气,强压着心中的悲愤说道:“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会和你讲,否则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吴名咧了咧嘴:“既然如此咱们就换一个话题,你有什么势力能够帮我取的江山?”
“首先,我是弥勒教的护法,这十几年来我为了报仇,一直隐忍不发,不仅取的了弥勒教教主的信任,而且还拉拢了一大批坛主的支持,特别是济南府周围的坛主,几乎所有人都会听我的指挥。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会设计杀掉教主,并把这些教众全部交给你指挥。”
“你的教众有多少人?”
霍金生仔细的看了看吴名的脸色,想了一下才说道:“仅仅是山东一省就有三十万教众,如果不够我还可以调集河北河南的百万教众,如今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义军接连大胜,朝廷的兵马都集中到山西和湖北一带了,北方地区兵力极度空虚,我们可以趁机发难,在我这些教众的支持下,你很快就会打到京城。”
听到霍金生的话,吴名不由得摇了摇头,你那些教众,别看人多,都是乌合之众,真要靠他们去打仗,光养活他们我就养活不起,更不用提打倒北京城了。你霍金生就是除了教主之外的护法,这些教众肯定是听你的指挥,即便把我扶上教主的位置,我也只是个傀儡,想指挥动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这样件事情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证明,弥勒教的势力非常强大,以至于到了令人可怕的地步,霍金生这个人也非常有野心,从他刚才所说的话中就看出他已经计划好了。
“杨涟是你什么人?”
霍金生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就可想看到鬼似的看着吴名:“你怎么知道的?”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瞒过我的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天启五年任左副都御史,因弹劾魏忠贤24大罪,被诬陷“受贿一万两”,历经拷打,惨死狱中杨涟杨大人的小儿子吧。”
如果刚才霍金生只是惊讶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是震撼了。以至于说出来的话都变了强调:“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
吴名轻蔑的看了一眼霍金生,别看你隐藏的很深,但小爷我有透视眼,这一点小事还能瞒得过我?我不但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了你是杨涟的小儿子,而且还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想和我刷鬼心眼,你还差了点。
“看在你是忠良之后,我就不杀你了,你走吧,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咱们两个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不过我要警告你,你和朝廷怎么打我不管,但不要祸害老百姓,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吴名说道死无葬身之地这几个字时,简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虽然他知道霍金生不会听他的,但那些乱匪只会破坏不会建设,就像蝗虫一样吃完一个地方又飞去下一个地方,但能够让他们稍微有些约束,老百姓就会少受一点苦。
对于是否和弥勒教合作,吴名才没有这个打算呢,人再多又有什么用?要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只靠人多是不行的,必须要有充足的物质基础和严明的组织纪律,像弥勒教这种邪教,和他们合作就等于与虎谋皮,说不定什么就会被他们给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了。
霍金生走了几步又停下了:“我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一下,我有数百万教众的支持,成功的希望非常大,难道你就不想尽快的打下这个江山来?”
吴名没有讲话,转回身来摆了摆手,当他再回过身的时候,看到霍金生就像一只大鸟似的向城墙下掠去,吴名也在暗暗的感叹,霍金生说起来也算个文武全才,可惜让仇恨迷住了他的双眼,走上了邪路。
不过又一想,这件事情也透着古怪,杨涟是在天启年间被魏忠贤害死的,后来崇祯皇帝已经给他平反了,为什么霍金生还有这么大的仇恨,看来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想象的这么简单,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着霍金生的背影,吴名暗暗的嘀咕道:“但愿你能听我的规劝,否则下次就是不死不休的场面了。”
这一刻吴名的心里很复杂,一方面为去掉这个心腹大患而高兴,另一方面又为失去了霍金生这么一个人才而惋惜。不过两个人既然不是同路人,早一点分手比晚分手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