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名是一个非常护犊子又爱面子的人,在他以为,我的部下即便犯了错误,要打要杀也只能我说了算。【..】苏大庆是遵照我的命令,去找王府谈租地的事情,你们不同意可以拒绝,但打伤我的人就不能容忍了。
更重要的是,吴名的军队才刚刚建立不久,家丁们还不能做到和他一心一意,如果苏大庆被人打伤了,作为家主的不管不问,这对部下的凝聚力是一个很大的损伤,一个不能为部下撑腰的家主,注定是走不多远的。
吴名尽管很生气,但他也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在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自己这一段时间在济南府闹出了这么的的动静,德王不可能不听说,他怎么会打伤我的农业总管呢?吴名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
回头看了看柳依依,吴名的嘴角向上弯了弯:“郎有情妾有意,今日不是红罗时,等我处理完了这件事情,一定先来找你。”
柳依依刚恢复了平静的俏脸,听到吴名的话后又飞起了一片红晕,她当然明白吴名的意思了,先来找我,那就意味着要先把我收房了,按照谁先占有谁是老大的原则,今后的地位即便比不上大妇,最起码在这些小妾当中也拔得了头筹。
“老爷不用顾忌奴家,一切以事业为主。不过,德王府根深树大,在济南府已经盘踞两三百年了,如果能和他们和平协商最好。”
虽然对柳依依的话很不以为然,但吴名还是向她投去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回头看了看惜春,这小丫头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但眼睛里和脸上的表情却流露出了浓浓的醋意。吴名微微一笑,自己认识惜春姐妹在前,至今没有把她们收房,小丫头流露出一点醋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吴名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正趴在一块门板上,脸上被人打的肿成猪头,仔细看了看才认出来了,这个人是苏大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德王府的管家为什么要打你?”
苏大庆尽管被打的很厉害,但依然想挣扎着爬起来给吴名行礼,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读书人对于尊卑长幼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这可是一个演戏的好机会,不要说苏大庆还是惜春姐妹俩的父亲,就单单是一个普通的手下也不能让他受伤后给自己行礼啊。
吴名微笑着伸手制止了苏大庆,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目光,苏大庆就像见到了亲人似地,嘴一瘪像小孩一样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总兵大人,为了能见到王府的管家,这几天我是费尽了心思,后来通过王府的二管家说和他才答应见我一面。今天早上在惠元楼见到了他之后,我刚一说出租地的事情,王府管家的脸上就变了颜色,说什么他们的地是皇上赐给的,给多少钱也不会租给我们,看到被他拒绝了,我也没说什么,毕竟买卖不在人情在,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管家说要给我一个教训,就莫名其妙的让他手下家丁打了我一顿。”
“你说的是实情吗?”吴名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苏大庆的眼睛:“王府的管家也不过只是个奴才,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就一定会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小人说的句句是实话,如果有任何的隐瞒,必遭天打五雷轰!”
不用苏大庆诅咒发誓,吴名也看出来他说的是实话,本来在羽翼尚未丰满之前,尤其是和宋学朱闹僵了的情况下,吴名实在不想树敌过多,但看到石天等人义愤填膺的样子,吴名知道不采取点行动,是无法平息众怒的。
不过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吴名必须要好好斟酌一番,一方面是手下的三千多家丁,如果这次不给苏大庆出头,今后人心就会散了,另一方面又是身份尊贵的德王,要是因此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自己这方面的势力够不够?
这一刻吴名的脑子在急速运转着,反复衡量着这件事情的利弊,石天等人大气也不敢出的看着吴名的表情,他们发现,家主的脸色越来越冷峻了。
“你们几个怎么看这件事情?”
其实吴名心里早已有了成算,之所以要问问石天等人,就是想锻炼一下他们的处事能力,吴名要的是一个既会打仗又会处理行政事情的全面人才,而不是一个只会打打杀杀的莽汉。
看到石天要讲话,吴名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陈涛:“你来讲!”
“家主,别看德王府势力庞大,但正如你和我们所讲过的,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如今圣上防藩王如同防贼,对各地藩王进行种种的限制,地方官又对藩王有着监督之权,现在巡抚大人已经见识到我们的实力了,即便事情闹大了,也只会向着我们这边讲话,只要他上一个折子,如实的陈述事情的经过,官司即便是打到朝廷,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陈涛的话音刚落张宝海又接上了:“家主,你曾经和我们讲过,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必将遭到失败,上次我们在巡抚衙门面前那场武装示威,就已经让宋学朱吓破了胆子,这次如果我们再照来一下子,一定会极大的提振我们的军心。济南府的老百姓也会知道,在济南这个地方究竟谁说了算。”
陈涛和张宝海虽然说的口气不一样,但出发点却是相同的,都是建立在吴名拥有强悍实力的基础上。上一次把宋学朱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了,德王府还没有接受这个教训,这次再在他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不要说济南府的大小官员,就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