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半个时辰之后,士绅们终于说累了,也许气愤所致,都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一时间宴会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钱富贵坚决要士绅们捐银助饷,而士绅们却打算一毛不拔,看样子今天晚上知府大人和士绅们是杠上了。马华臣见状再也忍不住了,走到知府衙门的账房先生面前,掏出一摞银票看也没看就递了过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马华臣马老爷捐助军饷五千两!”
账房先生的话如同晴空打了一个霹雳,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马华臣竟然拿出了五千两银子,难道这家伙得了失心疯,或者说银子多了没地花了。
马华臣真是得了失心疯吗?答案是否定的,这个家伙可是无利不起早,他之所以拿出五千两银子,除了认为钱富贵说的话有道理之外,还因为事先得到了一个消息,如果明天早上,吴名看不到壹佰万两银子,他就会把城里的平民百姓撤入城堡,任由那些士绅被闯匪屠戮。
这个时候拿出五千两银子,就是为了花钱为自己买个平安,想必吴名看到他踊跃带头捐款的面子上,也会格外的开恩,把他的家人也保护起来。
刚走出得月楼的大门,马华臣刚对轿夫说出去团练总兵府,就见到两个黑甲武士迎了上来:“你是马华臣马老爷吧,听说你带头捐助了五千两银子,根据我们家主的命令,发给你一张特别通行证,可以允许你家里的五个人进入我们家主的城堡里。
马华臣大喜,只要能躲进吴名的城堡,这条小命就算保住了,没想到自己只是花了一点小钱,就得到了这么大的实惠,简直是太划算了,如果人死了,要再多的银子又有甚用!
不过,五千两银子才给五个活命的名额,这岂不等于一千两银子一个人了,马华臣愣了下,迅速在脑子盘算开了,老父亲老母亲,再加上我和妻子,就去了四个,下面还有十几个儿孙怎么办?那些小妾们难道就交给闯贼去糟蹋不成?
“这位军爷,我再多捐银子行不行?”
黑甲武士笑了:“我们家主说了,捐银助饷要采取自愿的方式,绝对不能搞强迫,如果马老爷还想捐银子,我们当然非常欢迎了。”
听了黑甲武士的话后,马华臣急了,急火火的对他的家丁吩咐道:“快回家找夫人,给我取五万两银票来,要快!”
望着飞奔而去的家丁,马华臣又开始和这两个黑甲武士套近乎了,当他听说一千两白银只能保一个人的性命,这个人只能在城堡里有个坐地方,要再拿出五万两银子才能单独住一个院子。
马华臣又吩咐他手下的一个家丁,回去再取五万两白银,这个时候,银子对于他来说就算不了什么了,家人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钱富贵看着马华臣拿出的这些银票真是五味杂陈,看来士绅们中还是有懂道理的,马华臣这样做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总算是带了一个好头,但愿其他的人也能像他这样明是非慷慨解囊,一千多个士绅,每人不用多了,就是两千两也能凑出两百多万两银子。
钱富贵想错了,并没有出现他期望的踊跃捐助的场面,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府管家朱常的脸上,钱富贵明白了,大家都是等着王府管家的表态呢。
朱常也许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忙站起来向大家行了一个罗圈揖:“大家不要看我,刚才知府大人讲过了,捐银助饷全凭自愿,你们捐不捐和我没有关系。“
有几个也想捐助的看到朱常这种表态,也打消了念头,要说富户吧,济南府里还有富过德王的?这江山是他们朱家的,他都不拿钱凭什么让我们拿啊?
半个时辰过去了,桌上还是这五千两银子,就在这时,马华臣又一次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伸手就拍出了十万两的银票,就在大家感到惊讶的时候,马华臣抓起账房先生给他写的收据,撒腿就跑出去了。
就在大家都感到奇怪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马华臣发了疯似的喊叫声:“哈哈,我家里的人性命保住了,快点回家收拾东西,我们连夜搬进吴大人的城堡里。”
马华臣的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马华臣为什么会捐那么银子了,原来捐了银子就可以进入吴名的城堡,凭着人家的城坚墙厚和火器犀利,性命可就算是保住了。
就在大家犹豫着要不要交银子的时候,邓谦走了进来,一阵官场的繁琐礼节过后,邓谦伏在钱富贵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这个家伙就像打了鸡血似的,腾地一声跳了起来。
“邓大人,你说的是真的?”
“老夫刚从我世侄那里出来,专程赶来通知你,你认为我会骗你吗?快点派家丁回去告诉家人收拾细软,连夜搬进城堡里,至于这些士绅吗……既然诸位舍命不舍财就不要强求了。”
刚才邓谦是伏在钱富贵的耳边说话,目的就是要引起大家的注意,当说后面这段话的时候就提高了声音。邓谦此时也在暗暗的发笑,自己这个世侄怎么就有这么多的鬼心眼呢?
朱常尽管是王府的管家,但在邓谦这个从三品大员面前也不敢放肆,深施一礼说道:“邓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能不能向大家明说一下?”
看到大家炙热的眼神,邓谦心里得意极了,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又拍打了拍打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直到把大家给急的心急火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