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可是,她喜欢你,更重要的是,你也喜欢她,老太爷都同意了,你还犹豫什么?”
他心里异常的纠结和矛盾,抬头看了看楼上,赵惜水公寓的灯还亮着,窗帘后,似乎有一道身影站在那里。
这让赵兵有一股回头的冲动,但他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于是,他一踩油门,车子飚了出去。
待赵兵走后,赵惜水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纸巾把脚裸上的红花油擦拭干净,皱了皱眉头,走到窗前。
她走路的时候,没有一dian扭过脚的感觉,似乎她根本就没有扭伤过。
站在窗前,看着赵兵的车子驶向远处,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中,她的脸色有些泛红,心中有些后悔。
也许,我太着急了吧?
赵惜水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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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也真是的,这大半夜的,折腾得人都没法睡觉,要死要活,麻利一dian,不要总是这样折磨人!”
吴琼一回到自己家,忍不住就抱怨起来。
今晚去老宅,她可是一肚子怨气,原本已经和几个小姐妹约好去玩牌,结果这牌局自然也就黄了。
赵万雄的脸色很难看,他盯着吴琼,冷声道:“你别忘了,你是他儿媳,老爷子生病,你没有随侍左右,已经算是不孝,还敢说风凉话,你还是人吗?”
一见赵万雄真的生气了,吴琼不敢ding嘴,自己上楼。
赵万雄对自己这位夫人,从来都没有什么感情。
曾经没有,现在依然没有。
世家出生的他,注定婚姻难以幸福,他当年自然也有喜欢的人,可惜最终只能成为她的红颜知己,后来,甚至红颜知己都做不成。
在这一方面,他一向洁身自好,这在赵家,甚至在燕京,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公司的打理上,而人一旦集中精力想要做好一件事情,总是能做好的。
这些年,赵氏集团因为他而蒸蒸日上,最终他成了商界智狐。
坐在沙发上,赵万雄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你如何看?”
赵邦国自然清楚父亲这句话的含义,没有做多过的思考,便回答道:“老太爷看来是真的不行了。”
“错了。”
赵万雄有些失望的看着赵邦国,很笃定的道:“他的病情没有加重,至少,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严重。”
“什么意思?难道,他这都是在做戏?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赵邦国一怔,皱起眉头。
赵万雄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佩服谁吗?”
赵邦国摇头。
“不是你姑姑,也不是你大伯,虽然他们的确很让人敬佩。”赵万雄自问自答:“而是你爷爷,老爷子这辈子经历过的事情,是你无法想象的,赵家能有今天,许多人说,是因为有我和你姑姑,其实不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有他在后面坐镇,这一dian,外人自然不会明白。”
赵邦国这是头一回听父亲说这些话,顿时有些茫然。
赵万雄也不指望儿子能听懂,叹道:“你不明白也是正常的,再说,正如他所说,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就算是他,也不能逃离这个规律,再提那些,也着实没有意义。”
“可他为什么要演戏呢?”
赵邦国再次问道,他对这个问题,的确是很好奇。
“他这是想再给我一次机会。”赵万雄苦涩的道:“我们都明白,他说的是对的,赵家能有今天,得益于我们大家很团结,若一旦分裂,赵家,便不再是赵家了!”
赵邦国脸色一变:“父亲,你不会改变主意了吧?”
摇了摇头,赵万雄苦声道:“不,我没有选择,事到如今,我们的计划已经准备到这种程度,自然没有办法回头,只是,我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真的要分家,才能让赵家重新变得强大吗,如果我和你姑姑精诚合作,赵家能否躲过这场劫难?”
赵邦国有些不明白赵万雄的意思。
一直以来,他都期待着父子俩独立的那一条,赵家的诺大产业,至少有一大半会落在他们父子手上,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从来都不怀疑自己的能力,而是觉得缺少一个平台。
他不愿意在赵惜水和父亲的阴影下生活,因为他知道,要超越两人,实在是太难太难,几乎不太可能。
唯有破而后立,才能有一番自己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