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野蛮人在城池四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他反应过来派兵出击,却哪里拦截得住,区区千余人还不够塞牙缝的,将校不敢过分逼近,被人家从容地撤退。
这些野蛮人手段是残暴的,采取杀鸡取卵的方式掠夺财富,克夷门到省嵬城也是重要粮食产地,定居的民户较为稠密,塔塔尔马军的风卷残云,让这一带生民损失惨重,简直到了神人共愤地步。
到处是残破的村落,生民的尸体任由野狗撕咬,大量人口被掠夺,让罔存礼看着伤悲不已,直接把领军出击,又不敢拦截的将校斩了。
其实,他也很明白,自己费尽心机组织了几千人,能派出去的千余人,怎能和数千凶悍的野蛮人野战?为了震慑吏士,让他们不敢停留不发,只能杀人立威。
就在风雨飘零之际,大宋禁军再次发动了进攻,省嵬城南部发现宋军游骑,相对平静一个月的战局,再次风起云涌,他明白党项人将迎接大宋行朝最强一拳,不断地加强防御。
不过,让罔存礼崩溃的是,宋军还没有北上,金军倒是来了,高升率万余骑气势汹汹,直接拿下乌剌海城,还是趁着守军被草原野蛮人骚扰,疲惫到了极点,打着驱逐野蛮人的旗号,诓骗守将出城犒军,才达成了偷袭目的。
高升也是不择手段,拿下乌剌海城,得到后队兵马接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兵出击拿下顺化渡。
女真人出兵理由非常可笑,协助大夏驱逐草原盗匪。没有女真人的纵容,草原各部怎能打进来?塔塔尔部马军,又怎能攻入克夷门抄掠省嵬城。
罔存礼明白,女真人彻底抛弃了大夏,甚至直接抄刀上阵,那些凶悍的草原骑兵,真是女真人的帮凶。
他几乎不抱任何希望,却不得不全力去做,省嵬城附近坚壁清野,尽可能收罗逃难的百姓,能入城的丁壮全部入城,那些老弱妇孺都向西迁移,避免他们被乱军屠戮,城外一些据点的守军也撤入城中。
那些据点太孤立了,面对强大的宋军,几乎不可能组织有效防御,与其白白损失,不如撤入城中集中力量,还能让城池多些防御力量。
他抓紧每一分每一刻,入夜巡视督促加强战备,向兴庆发出告急官塘,希望能支援他五千正兵,也能坚持的长些。
可惜,任得敬以宋军自盐州西进,大军直逼静、怀,不可能再向北调兵。察哥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给了他上千官牒,让他自己储粮募兵,看是给了他守御正将以下将校权力,实际其中苦楚,明眼人都看能看出来,哪有可征募的勇士?
宋军的确是发动了攻势,就在金军争夺河西时,曲端意识到时机来了,金军改变了高压状态,开始和宋军抢食了,以最快时间调整兵力,东路大军兵分两路参战。
殿前司西北行营五万余人,从盐州西部西进,对静、怀发动了强大攻势;第六行营万捷、控鹤、云捷三个军配属两万乡军,自白池城北上,展开对省嵬城的攻势,徐徽言自然成为北上的主帅。
第五行营飞骑、龙骑作为战略预备队,李彦仙倒也不急,他明白自己的职责重大。
其实,宋军的马军七成集中到西侍军,西侍军的马军部队,大多加强到中路和西路,就算是第五行营两个军的马军,也有部分抽调稳定地方,导致第五行营能调用的马军,只有区区四千余骑,基本都是单马骑兵,相比邵兴的第九行营,差之千里啊!
就算是兵力严重消弱,第五行营仍然承担战略支援任务,被赋予和金军决战的使命。
徐徽言率第六行营担负进攻省嵬城的任务,就算他配属乡军万余人,仍然谨慎万分。
前锋抵达省嵬城四十余里的地域,他不得不小心谨慎,毕竟省嵬城是夏著名的关城,又出现了草原部族兵马,还隐隐有金军的踪迹,他不能不有所思。
不要说别的,单是脆弱的转运道路,就让他必须谨慎万分,决不能轻敌冒进,以免导致粮道被截,全军覆没的下场。
罔存礼无可奈何地做好准备,这场没有胜利的战争,他已经绝望了,做好了殉国的打算。
对于李仁孝来说,简直不可忍受,活女的三万余大军,迅速席卷黑水镇燕军司,速度是相当迅猛的。
银术哥的儿子彀英,会同军帅沙古质、习不祝集结万余人,分成三路南下,数百里奔袭,一举攻占合河川,对肃州治城形成了威胁。
一旦肃州被金军拿下,瓜州、沙州彻底失去和兴庆的联系,整个西平军司将被女真人拿下,对于党项人来说是灭顶之灾,连退路也不复存在,对于大宋行朝莱说,打了那么久失去对甘州以西,实在是令人沮丧。
金军的直接介入,让党项人陷入绝望,李仁孝不得不收缩兵力,做最后的顽强抵抗,希望能击败宋军,为自己赢得一点喘息时间,至于还能干什么,他也不去多做考虑。
西北行营进展非常顺利,封元的天武军前锋,抵达永州东部的大河边缘,竟然没有遭到夏军顽强抵抗。只是到了大河东岸,才遇到比较激烈的抵抗,但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基本不费力气就击溃抵抗。
任得敬也不得不出战,夏军在静州、永州、怀州、顺州部署十二万大军,质子军主力也驻扎高台寺城,防备宋军可能的袭击,两支军队算是除兴庆外最后的力量,成功击败宋军则有一线希望,否则将是万劫不复。
形势坏到不能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