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旅镇的前沿警戒营寨,最高处哨台的吏士大呼:“虏人数千人,前方马军,后面步军。”
二十九旅镇营寨顿时一阵骚动,大家本来关注沿河的战事,觉得自己还是安全的,却哪里想到战事突然爆发,手忙脚乱地进入阵地。
沿着预设的阵地,各寨前沿部署十部床子弩,营寨周边部署弓弩手,各寨各自分成三列,依托营寨迎战,也算是标准战术。
防卫营寨绝不是龟缩在寨墙内,那只是失败的最后一步,不得已的死守而已,出寨列阵于预设阵地,才是防御战的主要手段,营寨前都有完善的防御体系,可以最大限度利用防御设施,配合军阵对敌人进行杀伤,就算敌人突击到了寨墙,也算是强弩之末了。
更何况,二十九旅镇的前方营寨,并不是前后大寨,而是由五个寨子组成的防线,单个防御会被各个击破,弓弩手出战很危险,却能相互增援。
封元得到军情,只是平静地道:“告诉二十九旅镇,不能后退一步,给我战到最后一人。”
军令如山,南翼作为中寨和西寨的屏障,掩护两寨之间软腹部,一旦被金军拿下,两寨之间联系就有可能被切断,人家也能够直接对中寨发动进攻,进而动摇整个防御体系。
费尽心思组成了防御体系,第一天就被人家动摇,先不说胜败了,就是封元的脸面也会丢尽了。
他是远眺扬着滚滚尘土的马队,目光极为复杂,最担心金军的进攻点,还是引来了马军的进攻。
正如上面说的,二十九旅镇的寨子,并非是整体性大寨,而是由五六个连环营寨组成,目的就是防备马队的突击。整体性营寨防御强悍,却太集中了,无法有效阻拦马军进攻,金军完全可以以步军拖住守军,以马军直接绕过营寨,对软腹部实施进攻,不得不分寨进行防御。
五寨连环相距各四百步,警戒营寨也在五百步的前方,最大限度锁住软腹部,延缓金军可能的袭击,无论马军怎样进攻,都不可避免遭到两面打击。
除非,他们用人命来填,就怕人家用马步配合,进行分割歼灭,有利有弊,只能两害权其轻。
不过,宋军兵力单薄是不争事实,看是有四万人,其实整个防线分布兵力并不多,上万乡军土兵几乎可以忽略,只能希望二十九旅镇的坚韧了。
大家都没有太多援兵,只能拼着一口气,咬着牙进行拼杀,才能博取一线生机。
“援军,五哥到什么地方了,都第三天了。”他已经竭尽所能,希望景波能快点到达,最好何藓的行营能发动支援进攻,把这些袍泽们活着带出去。
第三天,要是没有遇到截杀,或是有一人逃出去,以战马的脚程来估算,景波已经得到了消息,快的话前锋出动。
不管封元怎么想的,乌烈是非常恼怒,他刚刚得到术列速战死的消息,作为女真族大将,竟然在占尽优势情况下,傻不拉几的去单挑,最终被对方杀死,简直就是混账。
要知道金军汇集十余万人,还有精锐部队正在赶来,完全可以用人命把宋军耗死,逞能不能等打败了对方,给被俘的封元一把钝刀,想怎样宰割就怎样宰割。
他是大骂术列速不假,却急切要击溃宋军雪耻,当战事进行到正午,他再也难奈不住,出动三千骑试探进攻,当然还有大队步军跟进。
不能不说,他的眼光也是毒辣的,认准了南寨是宋军的薄弱点,只要拿下这几个寨子,就能拿捏宋军的软肋,而不是阿里认为的,必须拿下宋军西寨,占领土丘,马步军结合的冲击,是最有效的手段。
“冲上去,杀死他们。”
出战的骑兵,都是经过精挑细选,长期残酷训练的女真人,他们发出“嗷嗷”地狼嚎,呐喊着冲向宋军营垒。
当然,他们首先要打败寨外的防御部队,那是由弓弩手和抢手组成的阵地。
整个马队以谋克为单位分路进攻,能够有效避免铁砲弹的伤害,马队也能快速挺进,扬起了弥漫的尘土,令人感到阵阵窒息,却能掩护步军进攻。
当金军各部队靠近各寨前沿阵地,迎面而来的是床子弩和神臂弓射出箭矢,至少数十人惨叫落马,然后被战马碾踏而过。
乌烈率兵作战手段极为残酷,讲究为目地不择手段,哪怕再大的牺牲,也要完成既定目标。所以,没有人怜悯倒地的人,为了达到目地,他们无情地从自己袍泽身上碾过。
宋军轮流发射弓弩很是犀利,一排排几乎是连续性的密集弩箭,形成一道恐怖的死亡屏障,金军马术相当精湛,也有不少人被射倒在地,他们穿梭自营寨前沿阵地之间,也用弓箭进行反击,却也取得不小的战果。
最外层的警戒营寨兵力较弱,寨子特不算大,四周金军骑兵有三四个谋克,他们压制了寨外阵地弓弩手的反击。
几名骑兵迅速接近寨门,抛出了火药包,一声巨响,营寨木门被炸飞,马军红着眼睛狂吼这冲入营寨,宋军则匆忙顺着甬道向第三寨撤退,弓弩手以强弩压阵。
金军也有火器,虽说非常原始,却也具备实战运用价值,至少能够对营寨进行打击。女真人也是连年战争,他们的利器是马军不假,却看到宋军对火器的运用,也开始发展黑药,原始的炸药包出现,尽管很笨重,用于马军携带足够了。
警戒营寨是最外层的营寨,负责拖延分流金军,也是处于和第三寨同轴位置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