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常犹豫再三,他真的有些意动了,轻声道:“郎君,未尝不可。”
兀术沉默良久,凝视着高升道:“既然你有把握,那就去干,韩元吉负责支援,务必成功。”为将者,决不能优柔寡断,谋定而后动和雷厉风行并不矛盾,作为经验丰富的大将,他能够看到危险中的机遇。
“郎君放心,必然不辱使命。”高升松了口气道,语气还有些许颤抖。
兀术点了点头,环顾众人沉声道:“干系国运之战,还请各位努力,我们只要能打乱他们攻势,就能争取到时间,断不可有丝毫大意。”
宇文逸很不担心,他早就分析前后得失,并不认为自己会受到伤害。
果不如其然,兀术对他是礼遇有加,还修书一封让他带给王秀,甚至送到了中军行辕大门,态度相当的温和。
就在送走宇文逸的当天,上万马军南调加强活女,展开对宋军的猛烈进攻。金军并没有强攻新安,而是以重兵围困,上万骑越过南下,直接扑向刘解镇。
岳飞和宗良都没有想到,金军会冒险深入内线,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大批的马军已经杀过来,不得不组织不多的部队仓促应战,自然是一败涂地,金军简直就是长驱直入,一路向南皮进逼,沿途宋军不得不闭门自守。
岳飞也非常紧张,他没有想到金军会绕过新安,直接攻击没有完善防御的刘解,导致防御力量陷入崩溃。
现在,他还没有完成进攻部署,就被人家先动手了,实在相当的憋屈,直接下令各部谨守南皮,准备汇集力量决战,双方就像是扯皮,你来我往的。
金军固然有马军的犀利,第一行营却胜在军阵,各部以阵势相连,虽是难以遏制对方冲突,却不是那么容易歼灭。
王秀也正如高升所料,当他接到金军袭击的官塘,顿时大惊失色,认为要是南皮失守,将造成岳飞大军的全面溃败,进而让整个战争失败。所以,他不能再等待了,立即率卫队火速东进,传令各地兵马紧急驰援,哪怕是驻扎的乡军,也要给我北上增援。
当他抵达观津,对,正如高升所料的那么精确,恰好地抵达了小镇,金军的奇袭部队抵达,精准到了刚刚抵达就到了的程度。
没什么可奇怪的,按照王秀的行动路线,早就不是秘密,随着宋军的北上,大名、恩州、冀州相继落入大宋行朝手中,校阅乡军跟进驻扎各地,逐步由文官来接防。
王秀选择靠边的内线,也是无可厚非的,甚至有几分保守,却没有想到金军竟然以数万规模进攻,第二行营正在组织一边防御乐寿方向金军,一边向东运动增兵,却没有想到金军会直接进攻防区,还是向西南的进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北望、阜城连续丢失。
不能不说,面对宋军步军,高升的确是堪称勇悍,战术上的运用到了炉火纯青地步,兵力集结的相当快、行动也极为敏捷,可以说组织时间并不充裕的进攻,打的是相当出色,利用合鲁索的掩护,直接插了进来。
他在得到兀术的授权,以合鲁索为两翼,集结马步军及阿里喜五万人,打开第二行营的防御,以八千骑直驱观津。由于宋军的慌张失误,才导致北望、阜城的丢失。
当形势明朗起来,刘正彦、牛皋真是跟吃热翔一样,眼看金军通过防线,急的是乱蹦脚。王秀就在观津,金军正是去的方向傻子都明白。万一有个闪失,他们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此时,他们是受制金军的压力,暂时无兵可调,杨再兴的部队,成为牛皋能够勉强调拨的唯一选择,他无不忧虑地安排任务,说道:“王相公安慰维系全局,好为之。”
杨再兴并非另一时空历史上有勇无谋之人,相反却很有谋略,他明白自己担任决死进攻,义无反顾地道:“太尉放心,有死而已。”
同样,王秀也清楚形势的严峻,他没有从观津逃走,反而全力组织现有兵力防御,陆续抵达的千余卫士,还有败退的各部散兵,加上校阅乡军也有四千余人。
凭借一座小小的土城,能用的基本都用了,连当地的老弱妇孺也拉上来,他本人也亲自督促加紧防御。
“大人,现在撤退还来得及。”虞允文已经第八次劝说,他认为王秀从昨天开始决定留下,是犯了大错误,应该快速脱离战场,向东进入永靖军,哪怕牺牲整个卫队也值得。
王秀看着城上忙忙碌碌景象,没有丝毫不耐烦,虞允文的建议非常正确,他的确应该和岳飞汇合,遏制金军的攻势。
不过,直接告诉他,兀术的目标并非别人,而是他这个人。在坚定自己判断时,决定留在观津为诱饵,减少岳飞方向的压力,用自己也吸引金军的注意力,他不相信各部不会全力救援,四千人坚决守御也能坚持好几天。
徐中很不满地翻个白眼,朗声道:“怕他个鸟,能来多少人?大不了冲杀他一阵爽快。”
对于徐中的‘爽朗’气魄,虞允文哭笑不得,尼玛,要是能杀的过人家,还要恳请王秀跑路?你这个粗鄙无知的武夫,咬牙摇头道:“大人,虏人上万蜂拥而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大人常言,还请三思,绝不能意气用事。”
话,说的相当直白也不客气,王秀知道虞允文有点急了,任谁也不会平静,那可是上万精骑扑来,四千人肯定顶不住人家,哪怕有土城也不行,只是他心里有底,温声道:“彬浦宽心,区区万人而已,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