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宣抚处置,决不能冒险。”虞允文铁了心维系王秀安全,几乎到了寸步不让地步。你率军出击是不错,在行辕节制又是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主帅岂能当偏裨?
王秀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再次率军反击。”
虞允文简直绝倒了,感情自己苦心白费了,王秀非但不去营寨躲避,反倒是要领兵出击。
张宗颜倒是眼前一亮,金军携击溃振武军气势而来,避让只是下下策,从军事角度考虑,迎头痛击才是最好办法,立即朗声道:“大人,我率军挡住他们。”
王秀转首看向沙尘蒙蒙的战场,还是摇了摇头,慢悠悠地道:“都参军负责协调各部,断不能轻易离开位置,让成军主率军顶住,我率卫队迂回袭击,争取各军截断的时间,没时间争论了,大家各司其责。”
张宗颜颇为失落,截断和歼灭这股金军,关系到整个战役的胜负,他非常想亲自率军驰骋,毕竟到了都参军的层次,想要率军打仗几乎不可能,或许是他最后的领军机会。
王秀笑了笑,何尝不明白将帅心思,又机会却把握不住,心中是何等的失落,温声道:“都参军节制拱圣军,位置却不能变。”
张宗颜一怔,旋即明白王秀意思,是给他参战的机会,只是稍作变通,不让行辕误了各行营的官塘,立即精神百倍地道:“末将谨记。”
“那就开始吧!希望他们能果断进退。”王秀风淡云轻地一笑,目光重新投向笼罩迷雾的战场,眸子里尽是熊熊战火。
振武军实际已经崩溃,六十六旅镇边打边撤,能自保就万幸了,根本无法实施反击。
王德、高都的预备队投入,对金军发动猛烈进攻,显然是要截断他们退路,备征军却直接派兵拦腰进攻,形成了内线分割战。
其实,活女投入的力量丝毫不惧,两翼马军和宋军来回交战,以骑制步几乎不落下风,甚至能保证前方部队从容撤退,让宋军各位步军大帅情何以堪,各军可是都有轻型辎重车,竟然还让人家来去自如,真该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不过,简雍却担负重要使命,他的部队从韩常部前方突然转向,直扑活女的侧翼。龙骑军一个旅镇顶上去,监视韩常动向,要是对方敢有异动,绝对是狂风暴雨的打击。
简雍加入战场,让形势遽然变化,这个是庞大的车兵旅镇,堪比军司的所在。
却见,宋军各部以营为单位分散作战,战车、马军、步骑兵、辎重兵各兵种配备齐全,装备也非常齐备,彼此间以弓弩相直支援,对马军的杀伤力是很大的。
只要敢于挑战他们,都会遭到各方向弩箭的致命打击,金军后方没有铁浮屠,马步军面对车兵的打击,是相当脆弱的。那些步骑兵被战车保护,时不时冲出来下马,以斩马刀和扎麻刀围攻马军,杀伤是相当可观的,马军无不被斩落。
活女是目瞪口呆,他的主力几乎全部投入,手中在也没有力量阻挡,只能眼睁睁看着第七旅镇肆虐。
“左监军,快撤吧!他们冲着我们来了。”一名猛安大呼小叫,想要活女赶紧撤离。
活女也是脸色难看,部下固然沉不住气,对方杀来却是真的,他要是撤下去,恐怕万余骑都要被合围。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猛安见活女犹豫,立即招呼左右合扎,厉声道:“护卫监军离开,我来断后。”
战场上,王秀再次率备身卫士出击,上千骑毫无惧色地迎战,乌烈再也坚持不住,不断收缩兵马,两翼的金军也出现混乱,毕竟第七旅镇出击可不是玩的。
活女没有再坚持,再不走的确走不了了,他没有反对合扎们的劝告,沉默地向后退去。
左监军的离开,造成金军士气沮丧,他们不再是气势恢宏的进攻,而是为了自己生存的奋战。
整个正面战场,宋军各军齐出,中央战场以第七旅镇横向拦截,各部的预备队关门打狗,把万余骑还有近万步卒包围,他们大多数人的命运已经注定。
“给我关门打狗,不能放走他们。”王秀大为惊喜,不到半个时辰,占据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两万金军被包了饺子,大半还是主力,这可是份大礼包,没有理由不笑纳。
此时,已经没有他的事情了,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金军击溃振武军,宋军各部的军主们,几乎同时间发动进攻,让金军瞬间丧失继续南下的能力,他毅然率部北上解开了金军虚弱的外皮,更加振奋了军心士气,简雍的雷霆闪击,更是摧毁了活女最后信心。
第一行营的王贵也抓住机会,不断催促三个军挺进,增加了合鲁索和孔彦舟、郦琼的压力,让他们无力增援活女。尤其是骁骑军甚是勇猛,不断地轮番冲击金军,逐个消融签军,军阵一个个被摧垮,营寨一个个陷落。
由于战场形势逐渐对金军不利,兀术的神经也蹦到了极限,这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一战,断然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他认为自己不可能赢,却也不能输,因为他输不起。
当他看到活女狼狈逃回来,并没有太多的指责,权衡利弊之下,沉声道:“韩元吉出兵救援,能救多少就多少。传令,各部谨守营寨,内层大军向大兴城内集结。”
活女为之愕然,兀术的话等于承认战败,却又没有战败,可以说放弃了击败宋军,应该是开始撤退了!
实际上,兀术下达军令有深层次的原因,就在活女发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