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见状,呵呵笑道“我家兄弟可是大才,只可惜决算韬略时似乎有点狂妄,却让诸公不满意,才被落了等次,这不成了同进士。 ”
“在下也听说过,听说改之兄的策论,被枢密院列为机密不外传,能有这等机遇,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张惊讶地看着张过道,他是一脸的艳羡。
秦敏却眼皮子一跳,疑惑地打量张两眼。
张过老脸一红,他正在尴尬之际,哪里听出人家话的蹊跷,摆手笑道“都是用山长的学术,我写的太激进了,才被诸公呵斥,不了台面的,不说也罢。”
张哪敢怠慢,他可是知道王秀大名在外,那可是未尝有一败的柱国大臣,对秦敏和张过心生艳羡,不由地道“恕在下托大,老弟现在何处供职?”
张过脸色不太自然,道“自集英殿唱名,一直没有授官赴任,追随先生南下参加武举。”
张吸了口凉气,传言王门子弟先武双全,果真不假,人家算没有拿武进士,也有更好地出身,他这个不入流的巡军押班,强了千万倍啊!想着自己的心思,不由地有点灰心。
“集英殿唱名、金明池赐宴,何等风光!老弟有此恩宠,不过是区区武进士,何必放在心。”张举杯虚抬,苦笑道“来,我虽然干的是粗人行当,可也读过几天书,认得几个大字,今日有缘遇到二位进士,是咱们必须一醉方休。”
“不想节级也是读过书,假以时日,与我家几位兄长皆为当世儒将。”张过没想那么多,只是客套一句。不过,军武官大字不识的很多,区区押班读过几本书,的确不多啊!凭这点能让他另眼相看,双目的笑意又和善了几分。
张是再笨,也知道儒将的涵义,武举龙飞黄甲贴出,传言李长昇、封元、景波、邱云这些以入伍的才子,那才是士大夫从戎,可以被称为儒将。他一个读了几本书,实在没办法生活投了军的人,平时可以在粗人自诩,但在眼前几位面前,可是相当的惭愧啊!
不过,张过称他为儒将,感到也挺好的,心下自然十分高兴,连声道“可不敢当,在下只是小小巡军押班,岂能与诸位进士相提并论。如今,武进士尽数北,不知二位为何尚未启程?”
秦敏撇撇嘴,目光转向张过,暗道你这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改之正为此事烦躁,你倒是点到他的痛处。’
张过灿灿地笑了,道“这个,朝廷另有任用,等候差遣。”
“原来如此!”张何等精明人,立即看出了张过的尴尬,立即转变话题,道“在下前些年,与江浙路银行宗大人有一面之缘,相谈甚得,去年宗大人名列龙飞榜,不知现在何处?”
“哦,原来节级是我家大兄的故人!”秦敏听张一说,顿感亲近许多,温声笑道“大兄龙飞榜题名,为先生留在府处理机宜字,今日也在行在。”
“如此,当选一吉日,登门拜会宗大人,可惜时过境迁,宗大人飞黄腾达。”张暗自感叹宗良等人际遇,竟然得到王秀的收留,博了个进士出身。如今虽还是做个吏士,但那是在宰相身边处理政务,意义非一般官吏可以。
“看老兄身材伟壮,又读过书,不在科场搏个功名,它日执掌捧日天武,为何屈于偏役师旅?”秦敏冷不防问了一句,倒像是张的老熟人一般。
张面色微变,随即干笑两声道“际遇不同,力所不能及啊!我那也叫读书?认识两个大字。不瞒二位说,在下也曾经跟随王相公南征北战。”
秦敏双眼一亮,却是来了兴趣,温声道“老兄难道是出身七十八将?”
“正是,说起来在下还是大人的原从,自徐州跟随相公征讨方腊,孟州和开封都曾经血战过,隶属封太尉。天子南幸前,七十八将抽调数百人南下,补充进了江宁府左右巡军使司,我跟着被选进来了,听说虏人又在北方闹事,倒是有意北博个功名,只是无奈不可擅动,只能在此管管那些泼皮无赖,打发无聊时日。”张有点无可奈何地道。
原来,他正是天驷监大战时两名弓弩手之一,也算是跟随王秀南征北战。天子南幸必定设行在江宁府,为了让江宁府尽快有京城的功能,几百名七十八将吏士南下,补充进了巡军序列,也算是用自己人压住阵脚。
他本来并不想南下,但军令如山不得不带了浑家来了,眼看着混日子可真难受,想想人家成蛟还在军,前两天还在一起吃酒,说是虏人可能要南侵,七十八将肯定要北,他知道自己是没多少机会,心下一片黯淡。
张过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原来节级是山长旧部,我们真是有缘。如今,朝廷正当用人之际,节级有报国之心,它日不难如愿以偿。”
张心下一动,能攀王门子弟,或许真有点盼头,他真诚地点了点头,道“诚如吉言!”说罢,又对那名歌女说道“翠儿,来段小曲,唱王相公的病起舒怀吧!”
“何必呢!”秦敏大手一挥,笑i地道“节级既然是先生旧部,应该投书回到军,何必在酒楼做小女儿状?”
“老弟以为我不想嘛!当年随蔡大人南下的,哪个不想再回七十八将,可惜巡军司不妨,七十八将也经过扩充,各队兵员满额,几次都被驳回来。”张无奈地叹息。
“是有这回事,我听四哥说了,几百名身经百战的老兵走了,可惜了你们这批老兵。”秦敏点了点头,再不怀疑张的话。
“我们这批人有的只是一点伤病,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