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一怔,不想有人叫出他的名号,第一个反应是暗道不好,他们三人似乎真是太背了,遇到了认识自己的人,万一传到王秀那里,那可不妙了。)在小丰乐楼和别人发生冲突,无论怎样理由,面子总不好看啊!
他吸了口凉气,急忙转首看去,顿时吃了一惊,快步前作揖,正色道“末将见过刘大人。”
怎么刘豫这只老狐狸在此,今日真他娘地霉气啊!张过亦是心下倏然,暗自叫苦不已,要是换成别人还好说,单单这位刘大人真是让人头疼,他急忙躬身作揖,沉声道“末将见过戎兵。”
来者正是刘豫,正如张过头疼的一样,这厮卸任知杭州事,在王秀的非常好意下,吏部南曹考功,得到两府的重视,直接除尚书兵部侍郎,成为尚书省有数的几位实权派之一。
更恼人的是,这厮恰恰主持军法、学堂、职方等事务,管辖正在筹建的都虞候司、正在改组的职方司,还有迅速组建完毕的讲武院,那是绝对的大权在握,执行新军制的核心人物。可以说他们撞到老虎嘴里了。
却见他笑呵呵着走了过来,跟着一名四十下的年人,那也不是位好混的人物,赫然是直龙图阁,兵部职方郎李光,最要命的是,这厮协助刘豫组建兵部都虞侯司。
李光可是绝对的强硬人物,铁面无私的吓人,绝不会介意拿他们开刀的。
刘豫扫了眼成蛟,笑道“要不是和李大人吃酒,真要和状元公失之交臂了。”
无论怎样说,李长是大宋开国以来,甚至是天下开科取士至今,唯一一位武状元,风头绝不是盖的,人家有傲人的资本,也有让尚书侍郎礼遇的资历。
李光注视李长,正色道“使副是状元,人从戎,怎么当众群殴?改之也是进士出身,人从戎,以为军法节制不了你嘛?”
张过在大建炎二年武举被拿下,连个同进士也没有捞到,但他奋发图强,投身水军又苦读不已。没有再参加武举,而是直接参加大建炎三年的进士科,得了赐进士出身第二,虽说是乙科进士,那也算是响当当的名士。
尽管他和李长军名头很盛,却不敢与李光辩解,杀人他绝对不眨眼,但要对军法头子,那可没胆了。
成蛟听张过称对方戎兵,当真大为吃惊,这可是兵部侍郎的别称,能和兵部侍郎吃酒的,身份也绝不简单,他拱手道“大人,此事是末将一人所为,与二位兄弟无关。末将气不过这帮小厮蔑视将校,给他个教训,算是为出生入死的袍泽出口恶气,不当之处请大人处置。”
“处置?你一个部将,还不用本官亲自来吧!定是小厮先招呼几位书生,你们脸面搁不下去,是否?”李光冷冷地道,他知道李长和王秀关系,也明白张过和王秀是正儿八经的师徒,但都不能阻止他,只要有军法在,他必须要执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末将是粗人,却也知道精忠报国,我效命沙场,算是九死一生,却落到被酒楼小厮欺凌,他们辱骂为朝廷效死的吏士,羞辱为百姓战死的袍泽,怎能不令人心寒,末将动手伤人,原受军法处置。”成蛟没有二话,立即把全部责任承担下来。
“其志可嘉,军法无情,你们都脱不了干系。”刘豫有点犹豫,但李光素来耿直,他也无可奈何。要真敢袒护他们,恐怕李光会立马地翻脸,他和不想平白的罪人。
一名书生过来,向李长投去惊讶地一睹,目光充满了敬仰,又对刘豫、李光作揖,道“二位大人,既然是名满天下的李状元,那是我辈人,倒是那小厮无礼。”
李长的身份昭然若揭,竟然是武状元,又毅然投身水军,曾经是争议人物,但现在侍卫水军的成立,人家的前途是可以预见的,当年的非议顿时烟消云散,在他们书生彻底成为传人物,许多有志向的书生,以李长为奋斗目标,他们怎么敢在李长面前托大。
“军自有法度,不然何以服人。”李光见书生迂腐,感到好笑,但他还是本着脸。
“李状元是我辈翘楚.。”
书生还要穷酸,却传来细君的声音“我当是哪位耍弄,原来是二哥、改之来了。”
原来,早有酒女跑进去告诉细君,有人在酒楼闹事,细君很恼怒,她还真想不出,有何人敢在小丰乐楼闹事,这不是自找没趣吗?气冲冲出来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却见李长和张过,真是出乎意料。
细君是王秀的侍妾不假,但在王家地位很超然,绝对是王纪百货的东主之一,还是王记百货江宁第二分店大掌柜,小丰乐楼属于第二分店。年前,还捐赠侍卫水军小学校两千贯钱,六百匹绯红绢布。
李长、张过不敢托大,慌忙前见礼。不过,张过心还是有点吃味,细君称呼李长二哥,称呼他的表字,很显然他们在王秀心目,还是稍有亲疏的。
细君是主母,自然不会让他们吃亏,横了眼被打的小厮,厉声道“小丰乐楼只有先来后到,来者都是客人,哪怕是乞人,只要他有钱都是宾,岂能有厚此薄彼,还不向三位官人赔礼。”
小厮已经知道自己提到铁板了,李长、张过是什么人啊!李长是王门九子的老二,张过是王门十五杰的人物,那都是王相公的得意门人,岂能是他得罪的?没看到连那几个书生,也眼巴巴地巴结。
他为了保住饭锅子,只能自认倒霉,赶紧作揖道“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三位官人,还望恕罪!”
细君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