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齐声应诺,喜形于色,毕竟能有仗可打,有功可立,谁又能不高兴呢?
张宪摇头不已,早知道不留下了,个月兵部檄调他并数十名将校赴行在,岳飞征求他的意见,自己却认为战事紧张,自己不能轻易离开,最终选拔十余人赴行在讲武院,他要留下帮助岳飞。 匕匕·····首·发
现在看来,自己真的错了,不仅晚了别人一步,还要得罪朝廷大臣。不要以为是殿前司那帮鸟人争功,不干臣的事,王躞敢明目张胆争功,没有两府的支持,绝对不敢想象。不过,既然岳飞下了决心,他只得咬了咬牙,决然道“大哥放心,数日内定当扫灭逆贼。”
行在南京枢密院
“岳飞和王躞剿灭杨幺逆贼,正在逐湖清剿残余,嗯,荆湖两路大事已定矣!不错,短短五个月建了功。”谭世绩看着官塘,兴奋的胡子乱抖,作为同知枢密院事,能在他手成功剿灭猖獗数年的匪患,他非常的满意。
“西南腹地安稳许多,朝廷可以步步蚕食,王相公也能专心东南。”钟离睿似笑非笑地说着,嘴角挂着的尽是讽刺。
“涌叔所言及是!”谭世绩放下官塘,看了眼钟离睿,似乎有一愣神,钟离睿的神态太像钟离秋了。
他当年不附炎趋势,别人巴结蔡家父子,他却独坐值宿处,整日校勘书籍,导致六年默默无闻,当了六年的秘书省正字,好不容易以徽猷阁待制知婺州,被蔡家人阻扰还没有成行。
他自然是知道钟离秋的,当年蔡京所看好的人物,茶引法改良的实际决断人,那潇洒的身姿,桀骜的笑,都给他极深刻的印象。当时,他有疑问,他不鸟蔡家父子,却不得升迁,钟离秋也不太鸟蔡家父子,甚至连赵佶也不去恭维,人家却主动靠去,真是人人气死人啊!
而今,钟离睿又被王秀看重,还不到而立之年,被秦桧举荐为枢密副承旨,试知机速司,并负责筹建事务,前途不可限量啊!再想王秀短短八年,竟然成为两府执政,社稷兴之臣,在地方遥控朝廷政务,禁不住感叹不已。
“此是王相公知人善用,以岳飞担当剿匪重任,相公独立担负枢密院,运筹帷幄,悉调资用,不足半年竟是全功,足见相公决胜千里。””钟离睿是两头好话,谁也不得罪,他是什么人啊!几年的历练可不是玩的,完全摆脱当年的书生意气,书生有傲骨但不能有傲气,恭维也是一门学问。
“这是王实用人得当,老夫不过是鞍前马后,承旨办事而已,谈不功劳。倒是你组建机速司,总理军情,功劳不小。”谭世绩嘴虽是谦让,但钟离睿前抬王秀后拍于他,让他非常消受。
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怎么说钟离睿也是王秀的爱将,对他还算恭敬,张叔业病辞,蔡易异军突起,争夺使副呼声很高,他要想站稳脚跟,还需要和王秀保持良好关系,钟离睿和何为是关键。
蔡易是王秀亲信不假,但对待亲信也需要防范一二,他的位置并不需要投靠王秀,反而是最佳的合伙人。
“为朝廷效力,乃我辈所愿。”钟离睿没有任何得色,他非常清楚自己位置,要维持好和谭世绩关系,但绝不能走的太近,失去了立场。
谭世绩宦海沉浮,岂能不知钟离睿心思,并不以为意,捻须含笑道“可惜武人却不懂得谦让,只会厮杀夺功。”
钟离睿心念微动,谭世绩话有话,明摆着在说岳飞啊!也是,谭世绩是支持王躞,嗯,应该说是力挺殿前司征战的,岳飞包揽了功劳,连口汤也不给人家喝,实在有点过份。
但又能怪谁呢?王躞自己不成器,两府对这厮支持那么大,是想让殿前司练兵,好让内军战斗力不弱外军。先前投入三万五千大军征讨,几乎全军覆没,在张叔夜和三衙的袒护下,这厮才能戴罪立功,又征集了两万余人,有岳飞的协同,是硬拼也能咬块肉啊!
他不屑地撇撇嘴,淡淡地道“赳赳武夫,又岂能和读书人相,但国家多事,武人用命,还请相公体谅。”
谭世绩点头称是,别有意味地笑了,钟离睿果然是钟离秋的后人,不同意别人意见,说出来也让人如沐春风,不由地道“真有宰相度量,好为之。”
钟离睿懵然抬首,淡如止水的眸子望着谭世绩,正色道“下官一介书生,岂劳相公抬爱,是想相公主持新军,不日必克大功。”
谭世绩一怔,慢慢地点头,嘴角挂一抹得意地笑,目光闪过炙热的光芒。钟离睿的意思太明显了,简直说到他心里了,谁不想建功立业,没有了张叔夜,他可是枢密院的本兵了。
却说,杭州州衙外,一处不大的酒楼,吴宣请宗良吃酒,他通过刘仁凤、费苏关系,好不容易联络宗良,自然不能放过大好机会,宗良可是王秀身边第一人啊!吃场酒那是小的,可惜人家绝不收受他的礼物。
小酒喝的颇为爽快,宗良也甘之若饴,不吃顿饭嘛!人家吴宣还是吴敏的侄子,面子还是要给的,只要把握好分寸行。
“哥哥好酒量,兄弟再敬哥哥一杯。”吴宣是竭力地巴结,酒杯出感情嘛!
“不能再喝了,恐怕先生找我有事。”宗良吃的差不多了,不免有几分推辞。
“哥哥好运道,竟能在王世叔面前行走,小弟却要日夜奔波,赚几个养家糊口的骚铜。”吴宣不动声色地恭维,马屁是不要钱的。
“不能那么说,老弟陶朱之才,让我羡慕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