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风姿啊!”友琴莫言轻轻一笑,剜了眼王秀。
王秀脸色是相当尴尬,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自己等于说了出来,急忙陪笑道:“妹子,是我的不是,妹子不要怪。”
友琴莫言转首看着王秀,并不在意王秀的失言,大家都明白的事情,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她莞尔一笑,非常认真地道:“哥哥,当初也是娘娘的意思,我就睁只眼闭只眼,那么多年过来,也把四姐当成自家姐妹,但蔡家五哥回来了,外面又风传你和太后.。嗯,难道哥哥不去想后果?”
王秀一时语塞,自己干的好事啊!从友琴莫言目光中,能看到已经起了疑心,人家不在意纳了公主,但他额皇太后又是另一回事,不由地道:“妹子,谣言并不可怕,蔡鞗也没那个胆量,你放心,我不会置你和十四娘于险地。”
“我不是怕事,关键是哥哥如何应付?我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好像谣言和放回蔡家五哥,都是有人针对哥哥。”友琴莫言没有提朱琏,也算为王秀稍存颜面。
不过,她已经把当年的疑虑化为证实,从朱琏为二老服丧到王秀出入宫禁,不能闹腾啊!
王秀沉默,友琴莫言很少过问他的事,却肯定揣着明白,有的只是默默地关心接纳,却去关心近日来的谣言,怎能不让他心有感触。
“妹子,不要多想,没有过不去的坎,跳梁小丑而已。”
“千里大堤溃于蚁穴,哥哥断不可大意。”
“嗯,我倒看谁是幕后黑手,人家兀术和高五哥玩的是阳谋,堂堂正正地出手,咱也无可厚非。有人却玩阴的,这些年我不想出风头,偏偏有人认为我怕事,看来对他的迁就的太多。”王秀的话非常凌厉。
“哥哥,能平衡最好,躲不过去就当断就断,断不可青史留下骂名。”友琴莫言悠悠地道。
“呵呵,丹青史册是人写的,他们敢玩阴的,就要承受后果。”王秀的目光逐渐冰冷,一直以来他都置身幕后,推动整个家国的转变,竭力维系各阶层的利益平衡。
你可以成为我的对手,也可以玩手段上位,这是大家共有的权力,无可厚非。
他两次排挤张启元,逼迫李纲外放,孙傅的罢相,全然是利用大势,堂堂的君子阳谋手段。
拿近处来说,张启元的河东反攻,还有李纲西府制衡东府手段也是阳谋,那是你的本事,输赢都无话可说。他何尝不是利用对方谋划,也阴了对方一把,让唐格、张启元陷入兵败的漩涡,以至于焦头烂额,把自己利益最大化。
但是,凡是都有个底线,大家玩手段必须在家国限制内,不能做出损害家国利益的事,超越了底线就应该付出代价,出来混的都明白。
他之所以默认反攻河东,是心存设计不假,但那是河东有胜利的把握,就算失败也无关大局。
而今,虏人攻势正盛,你利用男女关系,搅动庙堂的浑水,必然让朝廷一片混乱,绝对是超越了底线。
正当大宋行朝暗流涌动时,金军再次发动新一轮进攻。兀术派高升率重兵突击。
高升不负兀术重望,他被授权集中三万马步军,以万余骑为主力,直接逼近洺州永年县,迫使关胜出战。
永年县是宋军在河北设置屏障的重要据点,一但有失影响整个防线,宋军不得不后退大河防御,等于退到了出发阵地,无论如何都必须打一仗。
那是一场昏天暗地的激战,金军铁浮屠、拐子马交替使用,连破宋军左右翼,外围部队缠住岳飞等人。
都指挥使关胜仓促应战,中军在铁浮屠最后一击下,全军溃散,他率数百人被金军优势兵力包围,最终力战身亡,整个洺州失陷,岳飞、王德等人约束部众缓缓而退。
关胜的败亡,大宋有三员都校战死,预示着宋军在河北的防御失败,岳飞、王德退兵,也表明洺州,大名府防线彻底瓦解,宋军再也无法牵制金军主力,只能向出发阵地撤退,准备阻拦金军过河。
当然,这也是最初王秀的推演,只是有了张启元的变故,导致三名都校阵亡,近万禁军损失。
在河东战场,北侍军再也无力进攻,转入了防御支援西军,巩固占领的关防。
但是,金军集中兵力反击,再加上浚州一线的危机,王渊只能惨淡收场,逐步退出河东,把兵力部署在孟州、卫州和滑州一线,无法对西军提供支持。
曲端本身就对反攻河东没兴趣,前方大将徐徽言、李彦仙进攻并不积极,只是西侍军强悍的战斗力,让金军也忌惮。
景波作为旅镇副都指挥使,参加了反攻河东的大战,他率千余骑奇袭临汾,神出鬼没的行径,势如猛虎的进攻,让金军捕捉不到他的踪迹,最终连破金军三寨,斩首两千余级。
可惜的是援兵没有跟上,金军不断地合围,北侍军已经开始南撤,西侍军也停留不前,再不退兵就没机会了,他不得被迫撤退,让他引以为憾啊!
整个前方军事态势不利大宋,一场东部逐渐撤退牵制金军,西部反攻河东,拿下河东南路的战略,已经彻底失败了。
谈判仍在继续,随着北方战局越发不利,士林对反攻河东的质疑越来越大,矛头指向无疑是张启元、唐格,连李纲也深受牵连,遭到不少非议。
虽然,前方局势比原预计要坏,却没有脱离王秀的掌控,
就在两府焦头烂额之际,钟离睿悄然回到了行在南京,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