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女冷笑一声,反问道:“我若真想杀了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此时?再说了,我还没有蠢到在这里动手、然后让陈靖自然而然地以为是我杀了你。”
风女说完后,陆思微听到陈靖长舒一口气的声音,显然陈靖心里面以为倾向于风女的话。
“靖哥刚才不在山上!我若是突然无缘无故消失或死在别处,靖哥想当然会怀疑到你身上;若是我淹死在这湖里,你再像刚才那么一解释,靖哥就会以为我可能蠢到自己滑入湖中淹死的!”陆思微反驳,然后抬眼看向陈靖:“靖哥,你当时去哪了?如果你当时要是在的话,我就不必白白遭这趟罪了!”
“我..我去了一趟阴阳盟。”陈靖吞吞吐吐道,看似有什么难以启齿。
“你不是说你去山下帮一位山民的孩子瞧怪病吗?”风女大吃一惊,“怎么又和那些阴阳师们见面了?”
“无缘无故你去那做什么?”陆思微问道。事实上,陆思微当时很清楚,其实陈靖是被罗鹏飞叫到阴阳盟诬陷风女的。罗鹏飞骗陈靖,说是因为他几日前路过救了陆思微,便遭到了风女的报复身受重伤,好在福大命大躲过了一劫。
陈靖回头看了风女一眼,又看了看眼前的陆思微,良久之后才解释:“就是去拜访几位故友。”
“靖哥!”陆思微突然起身,“这白石山我怕是不能待了,明日我就下山去,你我二人的缘分到此就尽了,只愿你以后。”
说着说着,陆思微哽咽住了,然后掩面哭泣。没一会后,她再次从怀里拿出那块玉佩,抽泣道:“此玉佩我还给你!”
将玉佩塞到陈靖手中之后,陆思微旋即转身要往山下走去。陈靖连忙抓住她的手,道:“思微,你一个人。”
“陈靖!”突然,风女愤怒打断陈靖的话。她转身面向陈靖,此时眼睛也已通红,“自从她出现之后,你我天天都在争执,你还曾多次怀疑我将我看作阴险小人,我已心力交瘁。此时此刻,你就别再优柔寡断了,做出你的选择,别再让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
沉默一阵后,左右为难的陈靖突然抓狂搔头,面露崩溃道:“小七,我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何必如此逼迫我做出选择。思微为了我逃婚与家人断绝关系,如今无家可归,你要我如何放心让她一个人下山去。”
“难道你就打算要她一直待在山上、夹在你我二人中间吗?”
“行了,别说了!靖哥,我已经明白你的心思了,我走便是!”陆思微哭道。说罢,陆思微便独自一人冲下山去。
陈靖本想是去阻拦,却被风女喝住:“陈靖!如果此刻你追着她下了山就别再回来了,就算是小七求你了。”
陈靖走到风女面前,将风女抱入怀中,道:“小七,再给三天时日,我保证处理好此事。别委屈好嘛,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下山去,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我讨厌你,讨厌你!”风女连连捶打着陈靖的胸膛。
随即,二人分开,陈靖飞似的往山下赶去去追陆思微。在半山腰处,陈靖追到了陆思微,并再次将她挽留到山上。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陈靖就下山赶到黄县。他先是在阴阳盟为陆思微谋了一份阴阳师的差事,然后又在县上为陆思微置办了一间宅子,并找了县上几位身世可怜无家可归的女子到宅子里当丫鬟佣人、陪陆思微作伴。
然而,傍晚陈靖返回白石山半山腰处时,突然听到了一阵惨叫声从陆思微所住的草屋内传来。当他赶到草屋门外时,只见风女正堵在门口处,而陆思微则痛苦地倒在地上,身上有多处怵目惊心的抓痕,像是被锋利的爪子抓伤。
“靖哥,她要杀我..救我。”
听到陆思微如此说,陈靖顿时面若死灰,瞳孔陡然间增大数倍,眼中布满了鲜红可怕的血丝。
这时候,风女回过头来,惊道:“莫不成你还真以为是我伤了她?”
“不是你还会是谁?”陈靖沙哑着嗓子说道,“你知道吗,昨天我去阴阳盟其实是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几天之前在山下救了思微,前天又被你重伤推入山崖,好在他福大命大还活着。起初我还不信,可是看到此刻思微身上的伤口和那个人的一模一样,我!”
陈靖哽咽。
“不,不是我!”风女连连摇头,眼中泪光灼灼,“昨天你不是说三天之后会将她送走吗,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是呀!”陈靖点头,眼角有一滴泪落下,“所以说就算是她死了,我就会想当然地认为是某只妖或某只魔杀了他。”
风女走到了陈靖面前,连连摇了摇陈靖的肩膀,落泪道:“难道你就不觉得可疑吗?为什么每次她受伤的时候你都刚好出现。”
“没错!”陈靖眨了一下眼睛,眼神极其冰冷,“我差点忘了,你以前是一个绝顶聪明、诡计多端的姑娘,连纵横魔界的魔王们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靖冷漠笑了两声,又接着道:“我还差点忘了,当初你还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姑娘,连我差点都命丧在你手中。”
“陈靖!难道我这几年为你做的改变就这么被你完全否定了吗?”风女愤怒,眼中热泪终于绷不住滚滚而流,“我承认我以前是心狠手辣,可我做事向来敢作敢当!”
“那你为什么不承认是你伤了她?难道阴阳盟的阴阳师们会诬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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