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蕊坐着,一动不动。
窗外天色已经亮了,一缕阳光透进来,打在地上。
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茶杯,里面的水都已经喝干,只剩下泡涨起来的茶叶。
昨天晚上从宁雨那里回来之后,她没有回去宿舍,而是来到医院的办公室,一坐就坐到天亮。
“吱!”
办公室的门轻轻推开,司马石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早餐。整个晚上司马蕊都没有回来,他知道一定还是呆在办公室,早餐也一定没有吃。
进来一看,司马蕊果然坐在椅子上,但就像木偶一般,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心里咯噔一下,司马石却沉住气,把手里的饭盒放到桌面上,说:“昨天晚上没有睡?先吃点东西吧。”
司马蕊身体动了一下,这才发现司马石进来了。
“爸,你来了。”
司马石心中一痛,表面上却还是很平静地说:“嗯,快要到上班的时间了,先把早餐吃了吧。”
“好的。”
司马蕊点了点头,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看到司马蕊这样子,司马石稍稍放下心来,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现在看到司马蕊还吃东西,他知道应该问题不大。
司马蕊吃得很快,一会就吃完了,收拾了一下回来就把杯子里的茶叶倒掉,重新泡了茶,当然也给司马石泡了一杯。
喝了一口热茶,司马蕊这才精神稍稍一振。
“爸,昨天晚上我去找了赵天。”
“找了赵天?”
司马石愣了一下,不过想了想其实也不奇怪,让司马蕊检查的时候再详细一点的事情是赵天提出来的,最清楚到底有什么问题的当然就是赵天了。
自己回去休息冥牛之王,司马蕊估计是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所以干脆去找赵天,而且看来是知道答案了。
“他怎么说?”
司马石发现自己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心也猛地跳了一下,不管答案是什么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司马蕊拿起一张胶片,放到司马石的面前,说:“爸,你看一下。”
“哦?”
司马石不明白地低头,一看之下却是吓了一跳,脸色“刷”的一下白起来——司马蕊拿过来的正是赵天用笔描过的那一张,那只骷髅头虽然小,但却是清晰无比!
“这……这……怎么回事?”
“唉!”
司马蕊叹了一口气,说:“赵天说我的身体里有一只骷髅头。”
司马石双眼一瞪,说:“这怎么可能?身体里有一只骷髅头?这怎么可能?这……”
摇了摇头,司马蕊说:“我也不相信,可是从我们检查拍下来的这些胶片上影像来看,也是有可能。”
司马石拿过摆在桌面上所有的胶片飞快地看起来,越看脸色越是阴沉,所有的胶片上都有这样的一个骷髅头。
这些胶片之前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但因为从来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可是现在让赵天指出来之后,司马石发现自己就算是想不承认也行。
“赵天说接下来怎么办了没有?”
司马石放下胶片,双手却是颤抖起来。
“赵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说继续推拿一下,看看有没有效,如果有,就继续推拿。”
司马蕊没有说一旦没有效果会怎么样,但这个事情其实是不用说的,如果没有效果,就意味着赵天也没有任何办法。
司马石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事情也只能是如此了。
“爸,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想个问题。”
司马蕊和昨天晚上不一样,她已经平静下来。
“什么问题?”
司马蕊看着司马石,说:“爸,我们研究乳腺癌很多年了,其实从爷爷、你到我,我们一家三代人都是在研究乳腺癌,爷爷和你在这这方面都是国际上最权威的专家之一。”
司马石心中一痛。
司马蕊说得一点也没有错,自己也好,自己的父亲也好,都乳腺癌这方面的权威,可是,权威又怎么样?连自己的新人都救不了。
“我们都知道,乳腺癌都不会遗传的,可是,奶奶,妈妈,还有我都得了乳腺癌。”
司马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眼里闪过一道光芒,一字一句地说:“爸,我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赵天我的身体里有一句骷髅头我觉得很有可能,虽然说这事情很诡异,但是却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一家三代人都有人得了乳腺癌,要不……这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难道说我们家受了诅咒么?如果真的有诅咒,那那只骷髅头就是诅咒!”
司马石脸色此时阴沉得可怕。
这个事情其实也是他多年来没有办法理解的,乳腺癌并不会遗传,这一点早有公认,但诡异的是自己的妈妈也就是司马蕊的奶奶,还有自己的老婆、司马蕊的妈妈,现在又包括她自己都得了乳腺癌,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就能够解释得了。
遗传?
自己的妈妈和老婆没有血缘关系,就算乳腺癌能够遗传也不可能遗传得了。
还有一个很诡异的事情就是女儿司马蕊和老婆的乳腺癌都发现得比较早,其实是有很大的机会治好的,可是不管用什么样的治疗的方案和药物,一点效果也没有。
司马石记得自己的老婆还有妈妈其实最后都是死在化疗带来的巨大的痛苦之中的。
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