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盛怒,上位者的威压扑面而来,童思娟吓得就地俯倒,忙不迭送地解释:“殿,殿下,何田田被打了二十军棍,起不来,没法来伺候殿下,所以只有民女一人……”
“已经行刑了?”苏景云听得此言,竟是一愣,随即整个语调,都骤然低了八度,“她宁肯挨打,也不肯……”
主帐内的温度,似乎都随着他的音调低了几度,童思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丝声音都不敢出。
苏景云低语片刻,再次勃然大怒:“受了罚,就可以借机偷懒,不进帐伺候吗?!叫福公公把她给本王抬过来!”
“是……是……”童思娟吓得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全了。
“你今日表现不错,给福公公传过话后,就可以下去休息了。”苏景云对她说这句话时,倒很是和颜悦色。
楚王表扬她了!!童思娟一下子激动万分,连着行了两次礼,方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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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点了两名小太监,抬着担架朝何田田的帐篷去,脚步沉重,心情也沉重。
何田田这不光是失宠,简直是一落千丈啊,楚王明知她不能动,还让她去伺候,完全一点儿也不心疼她了呀……
唉,难道他押错宝了吗?
报信的童思娟,脚步轻快得多,赶在福公公前面到了帐篷,还没进门,先幸灾乐祸地叫:“何小姐,殿下让你去主帐伺候呢!”
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何田田慌得不行,收扑克,藏瓜子儿,手忙脚乱。
童思娟走进帐篷时,她刚刚趴进被窝里,带着满脑门子的小纸条,那是输了牌,翠花的杰作。
童思娟见她这副模样,着实一愣,倒忘了本来要嘲讽她什么。
何田田连忙一把扯下来,丢给翠花,尴尬地笑:“听说这样止疼,止疼。”
福公公带着小太监,抬着担架进来,唉声叹气:“何小姐,殿下让你去主帐伺候。”
“现在?!抬着去?!”何田田看着那副担架,惊呆了。
福公公觉得她这辈子,就算是完了,难过得什么话也不想说,挥挥手,让小太监把她抬上担架,送到主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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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帐内,苏景云仍在挥毫泼墨,一整幅大吴山河的壮丽画卷,已经初具雏形。
何田田趴在担架上,跟趴在地上差不多,使劲仰着脑袋,才能勉强看清书案。虽然到目前为止,苏景云还没搭理她,但她心里还是挺犯愁。
童思娟已撤了,这会儿伺候的人,就她一个,万一待会儿苏景云要茶要水的,难不成得让她爬着去厨房烧水?
天哪,见过刁难人的,没见过这样刁难人的,她到底得罪他什么了,要这样折腾她?
昨天被强x的人是她也,倒养出他的脾气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何田田撑着胳膊,托着腮,但胳膊很快就麻了,浑身不自在。
这样趴着不动,真的很容易手麻脚麻腿抽筋啊,她很难受啊啊啊啊!
不行了,脚趾头都麻了,她必须得动一动,不然非得肌肉萎缩,半身不遂不可!
怎么个动法呢……原地平移?左挪挪,碰着担架边儿,右挪挪,还是碰着担架边儿,军中的资源有这么紧张吗?担架就不能做大点吗!!
咦,苏景云的书案旁边,有个小小的矮几,矮几上,搁着一本书,书名好像叫做……叫做……《黄帝外经》?
《黄帝外经》?!
不是《黄帝内经》,而是《黄帝外经》??
这是已经失传的外科神作啊!居然让她碰见了?!
她活了两辈子,还从没读过《黄帝外经》呢!身为一名热忱的外科医生,这要是不摸来看看,简直终身遗憾!
何田田心里这样想着,人已经偷偷摸摸地朝前爬了。
她的伤,本来就是装出来的,爬起来奇快无比,一会儿功夫就到了矮几下,撑起身子,朝着传说中的《黄帝外经》,伸出了魔爪。
“你在做什么?”苏景云不悦的声音,突然自头顶传来。
何田田被这冷不丁地一吓,浑身一个哆嗦,慌忙缩回手,仰头傻笑:“我,民女,民女给殿下掸鞋!”
她说着,为了增加可信度,忙忙地朝前匍匐两步,伸手去掸苏景云的鞋子上,并不存在的那一点灰尘:“民女瞧着殿下的鞋子脏了,赶紧来给殿下掸掸!”
她趴在地上,为了掸鞋,奋力探着身子,样子既可笑,又可怜。
苏景云俯首看她,默然不语,墨黑的眸子里,似含着一抹深不见底的清泉,泛着幽幽波光。
何田田被他看到浑身发毛,正打算默默地爬回去,突然身子一轻,腾空而起,苏景云起身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这,这是要干吗?何田田没来由地有点慌:“殿,殿下?”
苏景云长眉微皱,唇角紧抿,没有应她的话,只是抱着她,进了里帐,把她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何田田依旧趴着,心里七上八下。
苏景云侧身坐到她身旁,盯着她圆鼓鼓的小pp,看了好一会儿,语气低沉地发问:“真被打了二十军棍?”
“是,是啊……”何田田终于知道自己为啥慌了,心虚啊!
苏景云沉默片刻,伸手探到她腰间,去解她的裤带:“让本王看看。”
妈妈咪呀!看不得!何田田慌忙去掰他的手:“不不不,别别别,民女的pp太丑,见不得人!”
苏景云的眼中,浮出一丝笑意,轻轻一扯,就解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