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楼的腊八粥,果然名不虚传,香糯可口,何田田连喝了两碗,总算觉得被苏景云掏空的身子,恢复了一点力气。
从映月楼上下来,苏景云要带她回府,但何田田却扭着身子,不肯上马车:“我不回去,我都已经被赶出坤元殿了,还回去做什么?”
“坤元殿已经拆了,正在重建。”苏景云不分由说,将她扛上了车。
“重建?”何田田有点发怔。
苏景云把她牢牢地箍在怀里,道:“寝殿里见了血光,弄脏了你的地方,所以我下令将坤元殿拆了,重新建一幢更好的给你。”
好吧,王爷就是奢侈,王爷就是腐败,那么大一座殿,说重建就重建。
何田田揉了揉脑袋,又有了新的问题:“那我住哪儿啊?”
苏景云看她看不够,低头啄她的嘴巴:“你可以把我赶出嘉乐殿,借此报仇。”
“好主意!就这么办!”何田田终于高兴起来,抱住他的脖子,一通乱扭,“我还要在嘉乐殿里养小白脸,气死你!”
苏景云面色一僵,幽幽地看她:“你要养谁?”
何田田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欧阳诚吧?”
苏景云气得直咬牙,啪地就是一掌:“信不信我砍了他的脑袋?”
“你敢!”何田田奋力还击,咬了他一口。
“何田田,你属狗的?”苏景云捉住她的手,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回到楚王府,何田田先去巡视坤元殿,果见原先的殿宇,已经被拆,工匠们正忙着清理沙石砖块,准备过完年后,正式重建。
呵,要过年了呢。何田田的管家婆生活,从腊八节这天,正式拉开了帷幕。
作为大吴最重要的节日,过年的准备工作,自然是繁琐而又忙碌的,尽管一应事宜,都有侍从代劳,但光坐在屋里听他们汇报工作,都能耗去整整一天的时间。
腊月二十过后,年酒也渐渐地多了起来,要么去赴别人的宴,要么别人赴他们的宴,总之,忙得不可开交。
腊月二十八,何田田去吃过最后一场年酒回来,累得倒床不起,幽怨地叹气:“我突然好羡慕柳絮,顶着王妃头衔,四处招摇撞骗,却什么也不用做。”
苏景云正给她捏着小腿呢,闻言笑了起来:“她怎么招摇撞骗了?收了人家的礼了?难道她没告诉你,楚王府的库房,是不许她用的,她连回礼都拿不出来?要不,你跟她换换?”
“切,我才没她那么不要脸,明知你不喜欢她,还非要黏上来。”何田田翻了个白眼,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心狠,连面子情都不顾了。”
“她自讨的。”苏景云哼了一声,突然瞥见墙上悬挂的古剑,兴致勃勃地道,“我舞剑给你看罢。”
“舞剑?”何田田仔细想了想,伸手掐他,“哎哟,怎么舍得舞剑给我看了?你不是说,我不是你的爱宠,不舞给我看的吗?”
“现在你是我的王妃,不宠也得舞了。”苏景云说着,走去取下古剑,当真舞了起来。
他本就生得高大俊朗,这一套剑法舞起来,犹如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何田田目不转睛地看着,犯了半晌花痴,突然觉出一丝不对劲来,冲他大吼:“喂,什么叫做不宠也得舞?!你给我说清楚!”
苏景云翘着唇角,把剑舞得密不透风,她根本靠不拢,急得跳了半天脚。
对于他们来说,过年又是一道关卡,祭祀,朝拜,都需要有正式的封号,而以何田田现在的身份,根本就没法进宫过年,站在苏景云旁边的人,只能是柳絮。
何田田看着春风满面,恨不得在家都穿朝服的柳絮,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她甘愿受辱,也要挤进楚王府,当个空有头衔的楚王妃了。
不过,柳絮的美好向往,终究还是没能实现,苏景云的方式,无比地简单粗暴,让人把她关起来,直接打到卧床不起,然后带着何田田,进宫去了。
何田田原以为,皇上会拿她的身份说事儿,把她轰回去,谁知她自从踏进宫门,便是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一个人为难她,甚至在皇后赐宴的时候,还特意给她安排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物反必妖,何田田隐隐觉得不安。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准确得惊人,正月还没过完,一道圣旨传来,任命苏景云为神武大将军,率五万大军,平定南疆。
何田田站在书案旁,瞪大眼睛,反复地看圣旨,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平定南疆,很正常;五万大军,虽然少点,但只要是精兵强将,也不算太离谱;只是这启程的时间,为什么是月底?
现在还是正月,月底出发,等到了南疆,正好是气温回暖,疫病肆虐之时,五万大军,病都病死了,还怎么打仗?
皇上的脑子,是进水了吗?
何田田怎么也想不通,手一扬,就要撕圣旨。
观言吓坏了,连忙从窗子里跳进来,拦住了她的手:“王妃,使不得,撕毁圣旨,乃是死罪!”
“死罪就死罪!皇上让殿下春季出兵南疆,难道又不是送死?”何田田气得直拍桌子,“当初晋王有意春季南下,欧阳诚还骂他是蠢货,没想到,他爹跟儿子一样蠢!”
春季去南疆打仗,的确是送死,观言犹豫了一下,道:“殿下不一定非要去的,皇上给了他第二个选择。”
“第二个选择?是什么?”何田田忙问。
观言看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