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连着喊了几声,都没听见苏景云的回应,只得去问小河:“殿下为什么把车停在这里,不去围捕走私犯,你知道吗?”
小河一脸茫然:“太子妃,属下不知道。属下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来的是太子殿下,而不是京兆尹。”
好吧,这孩子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何田田拍拍她的肩,朝上指了指车窗:“你蹲下,我踩着你的肩膀,从窗口里钻进去。”
什么?!小河惊讶叫道:“太子妃,您怀着身孕,如何能从车窗里爬进去?”
哎呀,做个样子嘛,何田田无声地对她做口型,让她配合一下。
小河没办法,只好蹲下身子,加大了音量:“太子妃,您小心些,这车窗可不矮!您先踩着属下的膝盖,然后再迈上肩膀——”
话还没说完,苏景云从车窗里探出了头来,厉声斥责:“小河,胡闹些什么?!”
当着人面,他还是很给何田田留面子的,明明知道是她胡闹,但只责备小河。
何田田挡到小河身前,仰着头道:“谁让你不许我进去的,我只能爬车窗了!”
苏景云瞪了她一眼,不耐烦地道:“车门又没锁!”
啊?没锁啊?早说嘛!害她折腾半天!何田田冲他翻了个白眼,快步走去车门,上了车。
苏景云已经让她闹到没脾气,撑着额头坐在书案前,一言不发。
何田田走到他旁边,推了他两下:“喂,你不是来围捕走私犯的吗,怎么还不动手啊?”
“谁说本王是来围捕走私犯的?”苏景云朝旁边挪了挪,避开了她的手,“你想太多了。”
“啊?”何田田一愣,“你不围捕走私犯,那你把我带到京郊来作什么?”
“稍作休息,继续启程,去京畿。”苏景云淡淡地说着,把刚才没看完的书卷拿过来,又翻了几页。
“你骗人!”何田田不怎么相信他的话,但他待在这里没动却是事实,她想着她要的东西,有点急了,扑上你是来围捕走私犯的!你赶紧去,赶紧去!”
苏景云任由她推着,目光却依旧落在书卷上,看都没看她一眼:“小河说的?那你去找小河,反正她比本王靠谱。”
嗯?这话听起来挺熟的哈?何田田愣了几秒钟,哭笑不得:“苏景云,你不是吧,连一个女侍卫的醋都要吃?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小心眼啊?”
“谁吃醋了?谁小心眼了?何田田,你给本王滚出去!滚出去!”苏景云红着耳根起身,把何田田拽了起来。
何田田没得到结果,自然不肯走,试图化身八爪鱼,缠在他身上。但她肚子大了,让苏景云这样拽着,别说缠着他,就是张开双臂,都没法抱住他的腰!
天哪,这才几个月,她的肚子就这么大了!她和苏景云的距离,竟隔着一个圆肚子!孕妇本就多愁善感,何田田由够不着苏景云的腰,想到她的大肚子,再想到她怀了双胞胎,到时多半又得挨一刀,挨完一刀,肚子上又有疤痕,还得疼到死去活来……
她这一路联想开去,悲从中来,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苏景云许久不曾听见她哭,吓了一跳,半晌方才反应过来:“行了,行了,不赶你走,别哭了。”
何田田哭的原因,又不是这个,听见这话,自然止不住泪,依旧哭得伤心极了。
苏景云叹了口气,把她拉进怀里,抱着坐了下来,一下一下地抚她的背:“多大的人了,还哭。”
何田田嗖地抬头,泪眼汪汪地瞪他:“这是嫌我老了?”
苏景云无语片刻,耐着性子哄她:“不嫌,不嫌,本王的意思是,你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
何田田依旧瞪他,眼里都能飞出刀子来了:“这是嫌弃我生过孩子了?”
这胡搅蛮缠的!苏景云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赶紧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围捕走私商贩吗,曹总兵已经带着人去了,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
话题转移得很成功,何田田马上不哭了:“你怎么不自己去?”
“区区几个商贩,也值得本王亲自出手?”居然被何田田如此低看,苏景云很不高兴。
何田田马上反问:“既然不值得你亲自出手,那你跟着来作什么?”
作什么,你说跟着来作什么!还不是因为她这个小妖精,不听话,背着他胡闹,他不亲自来,放心吗!苏景云一把掐住何田田的下巴,咬牙切齿:“何田田,本王真想掐死你!”
何田田翻了个白眼,悠悠然然:“想吧,尽管想,反正理想和现实,总是有距离的,你也就是想想而已。”
苏景云瞧着她这副傲娇的模样,竟有了一种落败的感觉。这女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即便哇哇大哭,也不再可怜兮兮,而是浑身冒刺儿了?
难不成是因为他前些日子总罚她,把她逼狠了,适得其反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何田田觉得肚子又有点饿,翻出刚才没吃完的半盒点心,塞了几口,问道:“走私犯在哪儿呢?我们要不要先过去?万一去迟了,东西被人抢光了,弄丢了,怎么办?”
一再让何田田低看,苏景云很不高兴,很不高兴,屈起手指,就朝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本王亲自带的人,谁有胆子抢在你前面?”
“哦,呵呵呵呵呵……”何田田捂着额头,一阵傻笑。
这个女人,真是……真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