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味进得秦氏酒楼后,三人立马起身行礼,柳味浅笑摆手,道:“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如此,请坐。”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之后,柳味命人又添了几样酒菜,大家这样边吃边聊,当然,聊的东西也无非是外面的见闻,京城的趣闻。
当然,几人都是聪明人,对于一些比较忌讳的东西是只字未提的。
这样酒过三巡,柳味突然把话题扯到了圣上要给皇子选老师的事情上。
柳味提出这个时候,三人皆不以为意,吕蒙正更是笑道:“皇子乃大宋希望,他们的老师必须德才兼备才行,想必圣上会慎之又慎吧。”
柳味笑着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因为之前有过商议,所以这皇子的老师会有一老一少,如今老学士已经选定,剩下的就是少学士,几位都是我大宋难得的人才,不知可有兴趣应聘老师皇子师一职?”
听到柳味这话,三人顿时愣了一下。
本来他们不以为意,只是觉得这事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罢了,可如今听柳味的意思,他们好像也是有可能成为皇子师的人。
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大好机会啊。
不过在柳味说完之后,三人立马有了表示。
“柳大人真会说笑,我等学识不足,资历不够,若去给皇子当老师,反而要误人子弟了,若是误了他人还好说,可若误了皇子,那就是罪过了。”
李沆是个聪明人,当皇子师不能太积极,太积极了容易被人怀疑初衷,更何况他们几人资历尚浅,若表现的太过积极,反而会被人认为不自量力。
李沆这么一说,吕蒙正也立马表示自己的学识不够,资历尚浅,无法担任皇子师,而张齐贤却是连开口都没有开口,他对自己的学识以及心智都很自信,但因为之前他在京城街头寻死的情况,他自认圣上就算再豁达大度,也不会让他这样的人担任皇子师的,既然如此,他若开口,反而是自取其辱。
三人这样表态之后,柳味浅浅一笑:“两位说的都不错,若论学识,京城之中比他们高明的不知多少,若说资历,你们才不过在外地当官三年,说资历尚浅是一点不为过的,但圣上的意思是,少学士教皇子的不是学识,而是他们在外三年所经历的民间疾苦,以及他们对建设这个国家的热情,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皇子免受那些老学究死气沉沉的影响,这也是圣上为何要从外地官员中选的原因,而几位是外地官员中政绩最出类拔萃的,几位若是有意,自当入选。”
说到这里,柳味又笑道:“在下在朝中也算是消息灵通的,在下已经得到消息,圣上对几位中意的很,有意选几位,所以到时几位不妨表现的积极一些,不要像今天这样。”
柳味这么一说,吕蒙正和李沆他们已是明白过来,原来柳味今天找他们来并不为喝酒叙旧,乃是想提醒他们,等圣上提出要他们给皇子当老师的时候,莫要考虑什么学识不足,资历不够而推脱,要勇于上前啊。
也就是说,柳味在向他们提供机会,向他们言及圣上的意思。
两人心中对柳味充满了感激,于是连连表示愿意听从柳味的建议之言,而后几人又一番饮酒,乃至酒足饭饱,这才离开。
却说吕蒙正和李沆两人离开之后,柳味突然提出让张齐贤到他的府上小住几日。
其实,张齐贤之前贫困,这些年在外地当官俸禄也不高,但在京城住几天客栈直到任职还是可以的,但此时的张齐贤已非往日的张齐贤,他很清楚,柳味此举必有用意,为此也就没有推辞。
时新年已过,但天气却是仍旧有些料峭的,两人坐进马车之后,便径直向柳府赶去。
途中,张齐贤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话对下官说?”
柳味笑着点点头:“今天我言及给皇子当老师的时候,你一直不曾表态,可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张齐贤颔首:“下官在京城的名声并不好,若非大人帮忙,连个恩赐进士及第也不能,如今在外当了三年县令,又怎敢高攀皇子师呢。”
对于张齐贤的话,柳味并没有反驳,只是说道:“其实圣上的心仪名单中,也没有你,圣上只觉得吕蒙正和李沆两人不错,不过我是觉得你应该争取一下的。”
“这……”张齐贤有些不解了,既然赵光义根本就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去给他的皇子当老师,他又怎么可能同意。
不过张齐贤很快发现,事情并非自己想的这么简单,所以他在说完那个这字后,又立马问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柳味笑了笑,他觉得张齐贤在外三年,比以前更为玲珑剔透了一些。
“不错,圣上的三个皇子当中,圣上最喜二皇子赵元僖,但本官却更为欣赏大皇子赵元佐,此子处事冷静,心智早熟,而且颇重情义,他若得到良师指点,前途不可限量,我想让你当他的老师。”
“这……”此时的张齐贤慌了,他没有想到柳味竟然对大皇子赵元佐有这么高的评价,而柳味既然对赵元佐有这么高的评价,那必定是想扶持赵元佐的,其意很明白,争皇位。
任何一个皇子都不可能避免的问题。
牵涉到争皇位的事情,就很严重了,一步都错不得。
而这样的大事,柳味却认为他是赵元佐的良师,他又怎么可能不紧张,倒不是他不想参与皇权争夺的事情,这事既然柳味参与了,那他说什么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