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很安静,只是这种安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的心很不安。
最近几天赵普一直都在想办法改如何把消息给赵光义送去,再有他还要应付夏荷的紧逼,什么时候把禁军调出京城。
这两件事情都不好办,甚至说根本就没有可能办到。
只是夏荷一定要他去办,他也没有一点办法,他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只是赵普很清楚,夏荷的等待是有限度的,如果她迟迟不见禁军离开,只怕她也会按照计划发动对京城高官家眷的控制的。
到时虽然可能会面临禁军的攻击,但只要夏荷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一些人,那些禁军就会投鼠忌器。
破釜沉舟的女子,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而就在赵普为此事纠结不已的时候,潘府。
潘惟吉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了夏荷的计划,而当他知道夏荷要软禁高官家眷甚至包括他潘家的时候,他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露出了一丝浅笑。
对他来说,大宋的皇室成员厮杀的越厉害,对他们就越有好处,所以他更希望夏荷能够尽早发动自己的计划。
他看了一眼李胜男,笑道:“你现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李胜男笑了笑:“赵普这个人令人难以琢磨,他在想什么我们也不好猜测,但夏荷的意思却很明白,禁军不离开京城,她还不敢轻举妄动,既然公子想要他们互相残杀,那我们倒不如帮一把夏荷,让京城禁军尽早离开京城。”
让禁军离开京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于这点潘惟吉很清楚,但他并没有露出惊讶神色,他知道只要李胜男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她多半是有办法达到目的的。
“哦,你想怎么做?”
“方法嘛倒是有好几个,就是不知道公子喜欢用那个。”
“你说两个来听听。”
“散播谣言,说圣上在回京途中遇到了麻烦,要禁军派兵前去营救。”
潘惟吉笑了笑,摇摇头:“虽然可行,但并不是很好,圣上带着十来万兵马,遇到危险只怕也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而此计行与不行,全看赵普的心思,如果他不肯将禁军调出京城,这点小把戏瞒不住他。”
李胜男的建议被拒,但她并没有失落,浅浅一笑后,又开口道:“剩下的这个就有点血腥了。”
…………
………………
李胜男这样说完,潘惟吉点了点头:“这个好,血腥一点,才能够让禁军感到事情之严重,就这个吧,不过告诉我们的人,做事要做干净了,不可留下任何线索和马脚。”
“请公子放心便是。”
------------------------------------------
开封城外二十里处,有一个叫桦阳村的村子。
这个村子里住着大概一百多户人家,这些百姓皆以种田为生,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生活于他们是平淡的,但也是幸福的。
大宋开国这些年来,他们家里的余粮越来越多,从来不曾有过饿肚子的危险,这让他们在平静中也有着一丝说不出的希望。
所以,今年年初的时候,他们这个村子里的人就兑钱请了一个先生来教村子里的适龄孩童读书。
生活不愁,自然就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出息,现在是太平盛世,只有成为读书人才有出路,哪怕一个村子出来一个举人,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希望在整个村子里百姓的心中蔓延开来,那是一个前途光明的希望。
夜色降临的时候,村子四周响起了虫鸣声,很多人家已经开始休息,毕竟初夏的村子里,温度并不是很高,还是很适合休息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了村子门口,这些黑衣人相互望了一眼,而后拔出刀就向村子里奔去。
很快,本来寂静的小村庄不停的发出惨叫声。
惨叫声在夜空下响起,是那样的令人心悸,一名妇人怀里抱着孩子,不停的后退,后退,她的眼神中带着祈求,她怀里的孩子却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还只是不停的挥动着双手。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
妇人的声音带着一种生命尽头的呐喊,可是那些黑衣人却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后,突然向那妇人挥去了刀。
这一夜,鲜血染尽了村庄,把一颗刚开败的桃树染成了血红,一只土狗疯狂的咆哮着,狂吠着,甚至不停的向袭击他主人的黑衣人扑去,可黑衣人一刀挥来,狗头已经不见了。
当杀戮袭来,人性终于丧失,夜是疯狂的,人也是疯狂的,而在村庄外的林子里,一个少年爬在那里瞪大着双眼看着今夜的杀戮与人性的丑恶,有人被杀,有妇人被疯狂的蹂躏。
少年捂着嘴一动不敢动,他的年纪才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可今夜的一切都给他的心灵造成了重大的影响,他只是因为贪玩才从家里跑出来的,可等他玩够了回家的时候,自己的家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悲痛与愤怒充斥着他小小的心灵,可他却坚韧的忍了下来。
一夜杀戮,附近的村庄有听到惨叫声,有听到犬吠声,可是却没有多少人敢出来查看怎么回事。
几十年前,这种事情很常见,可自从大宋开国以来,这样的屠杀还是第一次。
太阳从东方升起,温煦的阳光洒在桦阳村的时候,随处可见支离破碎的尸体,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妇女,而一个妇女的怀里还有一个婴儿,婴儿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