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的生意一向很好。
柳味来到醉仙居后,便向小厮打听一名叫石福的人,不多时,小厮便领着一衣着华丽的男子走了来,只不过柳味觉得那人虽衣着华丽,可并不像是高贵之人,因此也并未有任何屈尊之态,等那石福走来,便淡淡问道:“你便是石福?”
那人微惊,而后连忙笑道:“在下正是石福,我家公子等柳驸马许久了,请上三楼。”
醉仙居一共有三楼,一楼最为嘈杂,二楼和三楼全是包间,其中二楼的配置中等,三楼的最好,据闻一间房的价格都在百两左右。
柳味跟着石福上得三楼,发现三楼很是安静,不由得微微凝眉,那石福却是极其得意,笑道:“我家公子喜欢安静,为此包下了醉仙居整个三楼。”
石福言下之意,就是想说他们家公子很有钱了,不过柳味却是没有一点欣羡,更无惊讶,只轻声哦了一声,然后便不再搭理石福,这让石福弄的很是尴尬,也有点温怒,可柳味是他家公子的客人,他也不能怎样,只得心中暗气,然后将柳味请进房屋。
房屋很大,且装潢华丽,临窗有张桌子,坐在一旁刚好能够看到外面街景,一华服年轻男子听到声音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着柳味浅浅一笑:“柳驸马今日智断无痕尸的事情,在下已是听说,钦佩的紧,快请坐。”
柳味也不客气,在那人对面坐下,道:“听柳全说阁下想跟在下做生意,可是如此?”
那人淡笑:“正是。”
“怎么个做法呢?”
那人微微一愣,道:“柳驸马就不想先知道在下身份?”
“有必要吗?若是生意不错,就算不知道你的身份,也是可以合作的。”
那人听完微微一笑,不过却摇头道:“话虽是这样说,可在下身份非同一般,柳驸马还是应该考虑一下的。”
柳味微微凝眉,道:“那就请阁下明言吧。”
那人颔首:“在下石勃,家居金陵,家父石文南。”
石勃就只说了短短一句话,可他认为柳味是能够清楚他身份的,在整个南唐金陵,谁不知道他石勃,谁又不知道石文南?
南唐首富石文南,据说富可敌国,而在石家晚一辈中,最是出名的便是石勃,据传闻石勃乃经商奇才,十岁的时候已帮其父打理生意,且赚得第一桶金,而后更是一年比一年凶猛,相传石家之所以能成为南唐首富,石勃的功劳是最大的。
柳味自从开始做生意起,便对大宋境内以及周围的各种情况有过收集,对于南唐首富石家也是清楚的,南唐定都金陵,交通便利,在五代十国中富裕程度堪称首位,石家富可敌国,自然是钱财多多了。
如今得知眼前少年便是南唐首富石家的二公子,说实话柳味是大吃一惊的,不是因为他是首富之子,而是因为他的南唐人身份,虽说南唐已经臣服大宋,可南唐道毕竟未灭,两国也甚少交往,石勃私自进开封城,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发现了,少不得要给按一个奸细罪名。
“原来是石二公子,在我大宋京城遇到石二公子,真是令人惊讶的很,只不知石二公子想跟在下做什么生意?”
听到柳味说出这话,石福顿时得意起来,心想这柳味虽然名气很盛,可还是听说过他们家公子的。
石勃少年老成,样貌英俊,此时淡然一笑,道:“柳驸马的烈风酒、昙香酒以及葡萄酒皆是酒中珍品,在开封城附近远近闻名,就连我们南唐也有所耳闻,只是我们南唐一直是能耳闻而不能饮,此乃一遗憾尔,为此在下想跟柳驸马做笔生意。”
石勃说完,将桌子上的酒杯倒满,正是柳家酒庄卖的昙香酒。
柳味淡笑:“可惜,就算在下想将柳家酒庄的酒卖往南唐,也是不能,南唐与我们大宋并未通商,在下身为大宋驸马是不可能知法犯法的。”
石勃也不着急,道:“柳驸马所言极是,在下也不喜欢偷偷摸摸的做生意,若是南唐和大宋能够通商,岂不是方便的多?”
柳味微微一愣,石勃这话再明显不过,他是想让柳味劝说朝廷允许两国通商,只是这种大事,柳味又如何劝说,而这个时候,柳味更能清楚的明白,石勃想要两国通商,其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他们柳家酒庄的酒。
若只是为酒,又何须这么麻烦?
“石二公子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虽是驸马,可这种关乎国家生计的大事,在下可没有权力插手。你若想让两国通商,完全可以去让你们南唐国主向我们大宋提出嘛!”
石勃浅笑:“柳驸马是聪明人,对我们南唐的情况应该清楚,我们的国主只知偏居一隅,跟贵国通商他才不想管呢,因此想要两国通商,只有你们大宋的皇帝提出来,我们的国主无法拒绝,自然也就跟着同意。”说到这里,石勃稍微沉默了一下后,才又说道:“贵国如今兵强马壮,一统宇内是早晚的事情,若能早日通商,对贵国一统天下也是有好处的,柳驸马是生意上的人,应该清楚经商给国家带来的繁荣程度是怎样的。”
听到石勃说出这话,柳味顿时微微凝眉,而后冷冷道:“石二公子是南唐人,怎能说出这种话来?”
见柳味语调突冷,石勃也未惊慌,浅笑道:“商人重利轻国,一切只要对自己有利,亡国又如何,难道贵国没有一统天下的意思吗?”
柳味一惊,他倒没有料到石勃竟然说得出商人重利轻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