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商人能够将以后的事情都想的这般长远,想来是不简单的;而赵德芳知道这些,想来朝廷对此也有所了解,只要言萧不做的过分,朝廷也必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想后,柳味淡然一笑,他越发觉得这个言萧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城府极深,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想见一见这个人。
几人这边正聊着的时候,旁边几名书生已是对这花园里的梅花称赞开来。
“梅雪寒香,能在这寒冬时节开的花,想也是有高骨的。”
“吴兄所言不差,言老爷家里种这许多梅树,必定也是个高洁之人。”
“不差,不差,言老爷仗义疏财,是个好人……”
那些书生本来是在称赞梅花,可刚说了几句,便成了拍言萧的马屁,柳味等人听来,竟是觉得好笑至极,赵德芳和柳味倒还能忍,可窦浩和赵承煦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们的笑声中带着嘲弄,旁边的书生听到之后,脸色不由得冷了下来,那被人称为吴兄的人好像很有骨气,踏步上前,望向窦浩和赵承煦道:“两位因何发笑?”
窦浩笑道:“听到了好笑的话,见到了好笑的人,就要发笑,难不成你还管着我们不让笑?”
“没错,没错,梅花是高洁的,可你们说的,全是屁言。”
赵承煦所说屁言,有骂人之意,也有说他们这些书生刚才所说全是拍言萧马匹的意思,他觉得这是一语双关,不由得更是得意,也更觉得好笑,言罢,竟然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吴姓书生被窦浩和赵承煦这般羞辱,脸颊已是时而苍白,时而通红,最后愤言道:“一群俗人,又怎知我们这些书生所言之意?再者,我等所说也无一句是虚,言老爷确是对我们不错,人,却对言老爷不敬,哼,真不知你们的心是不是黑的。”
窦浩和赵承煦一惊,他们倒没有料到这吴姓书生也是个伶牙俐齿的人。
双方形势大有一触即发之感,而周围人见有热闹可看,纷纷跑来,一名小厮怕事闹大,连忙去寻言府管家。
柳味站在一旁,表现的十分淡然,他好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而赵德芳更不在意,他们的身份向来是高贵的,这件事情虽然是他们的不是,可就算闹下去,他们也不怕。
年少轻狂。
他们都正处于年少,平日里难得轻狂,今日这事,他们倒不想退一步海阔天空,而且他们真的很想教训一下这些喜欢拍马屁的书生。
以后朝堂上若尽是些这样的官员,那整个大宋朝廷将会成什么样子?
窦浩和赵承煦两人望着那吴姓书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们首先有一种优越感,因此他们也从来没有将眼前的书生放在眼里,而这个书生肯定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这让他们很想笑。
吴姓书生脸颊通红,冷哼一声道:“你们笑什么笑?”
“我笑你们这些书生,没有本事生存下来就寄居在一个商人家里,临了还要拍那商人马屁,这难道不可笑?”
窦浩是一点不忌讳的,可他这话一出,却引得周围人纷纷谴责。
这里可是言府,有人敢对言萧不敬,他们如何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