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冷月和黄太医就跟着老张三去了他的家。。更多w. 。
这是一个用黄土抹出来的土胚房,黄‘色’的墙面上甚至裂开了几道缝,上面孤孤零零长了几株野草,显得格外凄凉。
老张三就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冷月,这秦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娇滴滴的,会不会嫌弃他的屋子破旧而不肯屈尊?
冷月只是愣了一下,突然转头对老张三说道:“我改主意了。”
果然……老张三的脸就垮了下来,但冷月的下一句,又让他面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我会给你孩子看病,但,你的蒿草不用免费送我们了。”冷月顿了顿,“我会拿钱按市场价买的。”
她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方巾,‘蒙’住自己的口鼻,低下头,钻进了黄土胚屋子里。
‘床’榻上躺了一个约‘摸’着十岁左右的‘女’孩,如今正紧闭着眼睛昏睡着。
孩子的皮肤蜡黄,口‘唇’发绀,肚子明显地鼓涨。
冷月问道:“除了发热,可还有其他症状?”
老张三回答道:“高烧不退,还歇‘性’的打寒颤。之前人还清醒的时候,总是说自己头疼,恶心想吐,这也疼那也疼的。听说南边这个病闹得厉害,我想着北边也没事,就没管着我们家阮阮,没想到四天前,她出去玩了一趟,回来时就开始发热,就烧到了现在。”
冷月一边听,一边点头。又从‘药’箱里取了一块帕子,搭在孩子的手腕上,仔细地号脉。
阮阮的脉息已经十分微弱,而且沉涩,像是有瘀滞一般。
诊完脉之后,冷月又隔着帕子‘摸’了孩子的额头,额头滚烫得可怕。
“得先降温才行。”冷月嘀咕道,转身问了老张三,“吃了退烧的‘药’没?”
老张三的眼眶就红了,“如今外头‘药’贵得很,哪里买得起。只拿井水给她敷过。”
冷月就道:“那老伯再端些井水来。”
老张三应了一声,就忙出去打水了。
水来了后,冷月用帕子沾了冰冷的井水,仔细小心地再孩子的腋下和脖颈处擦拭着。
她一边擦着一边对身边的黄太医说道:“小儿退烧,用什么方子好?小柴胡?”
黄太医摇了摇头,“用广藿香油、紫苏叶油、白芷、苍术、厚朴、生半夏、茯苓、陈皮、大腹皮、甘草浸膏熬制藿香正气水比较好。”
冷月吩咐了小兰,“你先去熬‘药’。”
黄太医就接过笔墨写下了方子,让小兰按着方子抓了‘药’去熬。
因为孩子昏‘迷’不醒,小兰熬好了退烧用的藿香正气水也喂不下去。
冷月就让小兰抱了孩子坐起来,她则拿了漏斗,强制放进了孩子的口中,然后将藿香正气水一点一点的灌下去。
喝下去呕出来,呕了冷月又灌,如此反复,好不容易,才让孩子完全将‘药’吃完。
在等孩子退烧期间,冷月和黄太医就将黄‘花’蒿叶一片片摘下洗净后,放到‘药’钵里捣出汁后,再用纱布过滤了‘药’渣,就直接将挤出的汁液喂给了孩子。
老张三就在一旁紧张的问道:“不加热煮一下吗?”
冷月头也不抬道:“不用。”
冷月喂完‘药’就坐在小杌子上观察孩子的情况。
老张三见状就抹着泪,低声道:“秦姑娘真是菩萨心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孩子终于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嚷着要水喝。
外头一直候着的老张三欣喜地倒了水,喂了孩子喝下。
烧了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喝水。
醒过来了,还能喝水,就证明能活下来了。
冷月松了口气,对着老张三说道:“老伯,我还要给阮阮施针。”
小兰就机灵地从‘药’箱里掏出金针匣子递了过去。
黄太医在一旁迟疑一下,轻声问道:“姑娘,我需要回避吗?”
当年秦老太爷的金针独步天下,治好了多少号称不治之症的病症。这样的家传绝技,想必秦姑娘也不想给其他医者看见。
因此,虽然他很像观摩秦家的针法,却还是说了这话。
“无妨。”冷月淡淡道。
黄太医就笑呵呵地从‘药’箱里拿了本子出来,瞪大了眼睛盯着冷月的手,执笔记录着什么,一副兴奋的模样。
“别记了。”冷月还是淡淡的说道:“记再多,你也不会。”
这秦姑娘能不能别这么直接?黄太医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冷月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拍了拍‘床’榻上的孩子,温柔地说道:“阮阮,有些疼,忍忍就过去了。”
小‘女’孩虚弱的点了点头,冷月手起针落就开始了。
黄太医则是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丝一毫都不肯错过,冷月失针的手法,力度他都仔细瞧了。
就算学不会,也要悟出一些道理来。
等到二十四针施完,冷月已经满头的大汗了。
那小‘女’孩倒也坚强,从头至尾没吭一声。
冷月就笑着夸道:“这孩子倒是厉害,叫也不叫一句。”
老张三就干笑了两声,黄太医的面‘色’也有些古怪。
冷月就不解地抬头看了一眼孩子的脸,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孩子早已经疼晕过去了,怪不得不叫唤。
“喝过‘药’,也施过针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一连串下来,黄太医心中对冷月的感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