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姑娘连疟疾都能治好。。 ”吴氏笑着道:“我家姑娘从小身子不好,想请修成君给看看。”
说着就把身后的姑娘拉了出来,“这就是我家姑娘,小名燕儿。”
燕姑娘就红了脸,行礼道:“见过修成君……”
冷月笑道:“还请姑娘移步荷香院,我好诊脉。”
吴氏大喜过望,连忙拉了燕姑娘跟上了冷月。
她还以为修成君会拒绝,没有想到修成君这般好说话。
修成君不是行医的大夫,贸然请她给人看病,其实是很失礼的事,再加上外面的谣言,她还以为修成君会一口拒绝的。
正想着,已经到了荷香院。
冷月吩咐了‘春’桃上茶水后,就走到燕姑娘的旁边,替她把了脉,脉象虚寒。
“燕姑娘,可是先天不足?”
吴氏连忙回答了,“正是如此呢,我这幺‘女’打娘胎里出来,身子就弱,大病小病不断,这些年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医,却一点起‘色’都没有。”
冷月暗暗咽了口气,这病很是麻烦,得不断进补,细心养着才是。
不过幸好,这郡王府也是富贵人家,吃得起补‘药’。
接着冷月又问了一些问题,就断定了燕姑娘先天不足,后天失养,‘阴’阳失调,易导致心肾不‘交’、神志失控从而出现神不宁、魂不安、意不固、志不坚的症状。
加上她还是虚寒体质,用‘药’就更加难了。
不过,比起单纯吃‘药’,辅助以食疗效果或许会更好。
于是冷月在写下补气养神的‘药’方后,又嘱咐道:“山‘药’、荔枝‘肉’、桂圆‘肉’和五味子同煮后,再加粳米煮成粥,早晚服食。会有利于姑娘的病情。还有,每晚睡前,可用藏红‘花’浸热水泡脚,通经络和气血。再者,姑娘要多出去走走动动,不要总是呆在‘阴’暗湿冷的屋内。”
燕姑娘咳嗽了两声,接过‘药’方谢道:“我会照着姑娘说的去做。”
冷月笑道:“姑娘可一定要坚持,莫要半途而废。你这不是病,而是身子弱,须得细心地养着三四年才得好。”
吴氏最后和燕姑娘再次谢过,又和冷月约了下次看诊的时间后,才出了荷香院。
“母亲,您不觉得修成君像一个人吗?”燕姑娘问道。
像一个人?原本没觉得,经‘女’儿这么一提,她也觉得像一个,却想不起来像谁。
“像,像不像……李表妹。”
原来是像她可怜的表哥留下的遗孤啊!吴氏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像,有七八成的相像。”
“许府的姑表小姐怎么会像……”
“多想什么,世上相像的人多了去了,总能让你遇上一两个。”吴氏隐隐约约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但她是个聪明人,不该知道的事她绝不会去刨根究底。
自家还有一个大麻烦每天烦着她,她可不想搀和进另一趟浑水里。
之后,吴氏又转道重新去了许夫人院里,和许夫人寒暄了几句后,才带着‘女’儿准备离开许府。
这修成君果然和寻常大夫不一样,她给‘女’儿请过多少御医,都是开了一堆的‘药’让你煎着吃,愣是将人吃得浑身‘药’味。
而修成君只是开了一方,还只用三天煎一副吃了。其余的时间,只让吃‘药’膳或是燕窝补着身子。
或许这次能治好。吴氏越想越乐呵,连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她正美着呢,却见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有两个丫头猫着腰,鬼鬼祟祟地躲到里头说话。
其中一个她瞧着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就皱起了眉头。这不是刚刚在修成君院里看到的粗使丫鬟吗?
吴氏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示意身后的人站在原地不动,自己则猫着腰上前了两步,悄悄的蹲在灌木丛外,竖起耳朵听着。
只听得不认识的那个丫鬟压了声道:“你去把这个放在秦姑娘的‘床’底下,”
“我……·我不敢。还是不要了吧。”粗使丫鬟连连颤声道。
“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家老子偷偷卖东西给院子里丫鬟的事捅到太太那里!你知道咱们太太最恨的就是下人们‘私’相授受,到时候你老子可是活不成了!”
会是什么东西?吴氏心里好奇,悄悄扒开了一点灌木丛的枝叶,朝里头看去。
只见那个不认识的丫鬟正拿着一个扎满针的木偶和几张红‘色’的剪纸人递给粗使丫鬟。
吴氏差点惊叫出声,这可不是巫蛊吗?这两个丫鬟胆子也太大了!琉璃国法律严禁巫蛊之术,自景帝起即规定,对蛊人者处以斩刑,决不轻饶!
吴氏紧紧的捂住了嘴,以免自己一惊之下叫出声来。
那边,两个丫鬟还在悄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灌木另一边的吴氏。
“你就将这些放到秦姑娘的‘床’底下,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你老子的身家‘性’命可就在你一念之间,你要想清楚啊……”
那粗使丫鬟吓得牙齿都不住地打颤,颤巍巍地吐了三字,“知……知道。”
吴氏好歹是在大宅‘门’里跟淮南郡王妃斗智斗勇大半辈子的人,虽然被惊了一会儿,但转瞬就明白了过来,立刻猫腰远离了那块灌木丛。
回到行廊上,她立刻拉着燕姑娘匆匆朝垂‘花’‘门’而去。
是非之地不久留,许府果然也是表面平静,内里暗涌不止。也不知道是谁要对付修成君,竟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