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柳许两家结亲,老夫人以身子有恙为借口,只是在行大礼时作为‘女’方长辈‘露’了‘露’脸,然后便回屋躲起来了,她是真的懒得见柳家那群人。。
因此只有许夫人一人僵着脸出来应酬,张罗着仆人将嫁妆装箱抬出,一个又一个漆红扣环大木箱就被抬出来。
尽管这桩婚事两家都是各怀鬼胎,但两家长辈还是做足了派头,该有的还是有,许府抬出去的嫁妆也够得上十里红妆了。
吉时已到,红衣‘玉’面的儒雅公子柳瑜,骑着高大的白马,嘴角含笑来到了许府大‘门’。
许夫人看见柳瑜这幅翩翩公子的模样,再想起他是如何骗了自己家的姑娘,便立刻又是一番火气上涌,恨不得撕烂柳瑜的脸。
直到看见柳瑜笑眯眯地给各人都封了大大的一个红包,许夫人‘抽’搐的嘴角才缓过来,还算是个有眼力见的。
按习俗,新郎官是要被‘女’方娘家兄弟拦在‘门’口刁难,过五关斩六将,越艰难越好,以显示娘家人对新娘子的珍爱。
许府能说能走的也只有两位公子,许文筠自然不会太为难柳瑜,只是出了一个字谜。而许文良,因为许秋蕊的事,就变得沉默寡言,他更不会多加阻拦,直接就放了柳瑜进去。
婚礼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初五是许夏涵三朝回‘门’的日子,这一日大早,柳府的马车就到了许府。
穿着湘红‘色’石榴‘花’霏缎宫金纱袄,挽着‘妇’人发髻,并着一只金凤坠流苏步摇的许夏涵神清气爽,风情万种地带着姑爷回府了。
她带了柳瑜去了荣华院给许夫人请安。
许夫人只是瞥了一眼许夏涵甜蜜娇羞的样子,然后淡淡道:“你如今嫁为人‘妇’了,不比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不可任‘性’,不可不敬公婆,不可与丈夫顶嘴。要依顺丈夫,孝顺公婆,照顾小姑子们,知道了吗?”
许夏涵心中不服,面上却是一一应了。
许明清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了柳瑜日后要收敛了‘性’子,好好读书。
许文筠也是说了一番客套话,至于许文良,根本没有说话。
“去吧,给老夫人请安。”许夫人也不想再见柳瑜这个冤家,就摇了摇手道。
柳瑜便随着许夏涵去给老夫人请安,正好遇见许烟雨和冷月来给老夫人请安。
柳瑜一瞧见许烟雨,恰逢她莞尔一笑,不由得全身骨头都酥了。
他便悄悄用手肘捅了捅许夏涵,“你秦妹妹身边站着的是谁啊?”
他越瞧越觉得这‘女’孩美‘艳’如画,fēng_liú婉转。虽只淡妆相抹,发髻也只是最简单的十字髻,可偏偏眉眼之间却有种难以言喻的风情,鬓角的两缕散发衬得她白瓷般的小脸愈加娇小。
恍惚间,只听许夏涵低声喝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六妹妹是要许给怀王的,你可配不上。”
柳瑜心里忽然沉了沉,若是梅‘花’宴那天来的是这位姑娘多好……
可惜可惜,当初若是娶得这位六姑娘,再让许夏涵作为滕妾陪嫁过来多好。
许夏涵眼角瞥到柳瑜那张魂不守魄的脸,就知道他心里又在胡思‘乱’想了,不由得恼怒狠狠地瞪了一眼他。
冷月也瞧见了柳瑜那副嘴脸,冷哼一声拉着许烟雨就离开了。
许烟雨了临走还懵懵懂懂地给了柳瑜行了一礼。
这盈盈纤腰一软,柳瑜已酥倒在那里。
许夏涵咬了咬牙,忍下了自己的怒意。冲着柳瑜嫣然一笑,眉眼之中媚意盈盈。
柳瑜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许夏涵身上。
拜见过后,柳瑜跟着许明清等去了外院喝酒,‘女’眷们则留在了老夫人院里吃饭。
饭后老夫人兴致很高,拉着许夫人,二‘奶’‘奶’和几个管事媳‘妇’去了暖阁里打牌。
于是就剩下了姐妹三人在堂屋里聊天。
“三姐姐,柳府……嗯,姐夫对你好吗?”许烟雨不知道柳许两家联姻后面的龌龊,天真地问道。
许夏涵愣了一愣,然后笑道:“‘挺’好的。”
冷月可不关心她在柳府过得怎么样,而是神秘兮兮地问了那个美丽的王氏,原柳少‘奶’‘奶’。
“她竟厚着脸皮不肯走,只说愿意做妾服‘侍’你姐夫。”说起这个,许夏涵气得俏脸煞白,“你姐夫也不是个东西,竟真的留了她在府里做姨娘。你说她要不要脸?”
冷月嗤笑,“姐夫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三姐姐你早该知道。他要是好东西,三姐你能嫁他?”
许夏涵没想到冷月会如此直白,红了脸,复又叹气道:“就三天,那‘女’人就给我惹了多少幺蛾子。”
“哦?”冷月来了兴趣,将脑袋凑得更紧了。那个王氏,看样子应该是个好处的好‘性’子才对。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就变成了王氏的讨伐会,许夏涵唾沫不断的讲述着王氏是如何给她下绊子,是如何不要脸地纠缠柳瑜。这过程简直比戏台上的还要跌宕起伏,王氏在许夏涵嘴里就如同拆散织‘女’和牛郎的王母一样无耻。
原新婚当夜,王氏不知怎么就‘混’进了婚房,将婚房竟布置成她和柳瑜大婚时的模样。还将一双旧鞋挂在‘门’栏上,下垂着字条:新鞋虽好,不如旧鞋养脚。
许夏涵见了当场没气晕过去,要是搁在以前,她早就让婆子将那东西拆了烧了。
可她想起赵姨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