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后回屋,冷月洗漱完便早早歇息下了,不像其他闺秀们互相窜‘门’。 。
“修成君可在?”冷月刚刚躺下,‘门’外就响起了娇滴滴的声音。
冷月给一旁的云竹使了个眼‘色’,云竹替冷月放下幔帐,吹灭烛火后才去开了‘门’,“姑娘已经睡下了。”
“哦。”
等云竹回来,冷月坐起低声问了,“是谁?”
“淮南郡王府的燕姑娘和司空府的柳十姑娘。”云竹恭敬地回答道。
冷月顿了顿,这燕姑娘怎么会和柳十‘混’在一起?
重新躺下后,冷月躺在陌生的‘床’榻上怎么也无法入睡,多次翻覆下冷月长叹了口气,掀开了轻纱幔帐,披了鹅黄斗篷,又戴上兜帽偷偷地溜出了屋。
夜幕下的左‘春’坊静谧如水,夜风拂过,带来初‘春’的寒意,冷月不适应地打了个冷颤,伸手合了合斗篷将自己单薄的身子紧紧裹住。
她悄悄走了几步,不知不觉来到了水塘边上,她随意走进水塘边上的水榭,侧身坐于水榭‘门’外的长廊上,仰头望着冉冉升起的新月。
“真冷啊。”冷月没想到皇宫内‘春’日初寒竟冷到此种地步,才坐片刻就已经全身僵硬,她正要准备回屋时,却发现两道人影缓缓朝水榭而来。
冷月思量一下,倏然起身躲进了水榭里。
那两道人影停在了廊上,接着月光冷月瞧清了其中一人竟是胧铃,而她旁边的那位,冷月看着面生,不过从服饰来看,应该是小‘门’小户家的姑娘。
“许姑娘,您找我什么事?”那姑娘低声问道。
胧铃细声细语地笑道:“苏姑娘,我听说你家姑姑是在英王殿下伺候的苏嬷嬷?”
那姓苏的姑娘便低下了头,声音低不可闻,“是……”
“你是冲着英王妃来的?”胧铃的声音愈加温柔,冷月却听出了隐隐的冷意。
“怎么敢,姑娘误会了。”苏姑娘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小脸都皱在一起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冷月的心都是一揪。
“那就是侧妃喽?”胧铃微微提起脚边微长的裙摆,侧身靠了过去,低声道:“对不对?”
苏梅就有些郁闷,这位许姑娘这般死皮赖脸的缠着她做什么?她怎么可能会回答。
胧铃瞧见苏梅皱起的眉头,心中了然,也不再追问,直起了身子斜斜的靠在沿湖一侧的栏杆上,笑道:“既然你姑母是英王殿下身边伺候的老人,应该和你说过我的表姐——修成君吧?那你可知道许贵人有意于让殿下迎娶修成君?”
冷月听到了胧铃提到自己,不由得提了提神,听得更加仔细。
苏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胧铃的笑意更浓,“那就是了,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冲侧妃去的,要知道我这位表姐最是蛮横的,任‘性’妄为,不但因一言不合而推人下坡,连已经仙逝的顺义公主殿下都吃过她的亏。这般厉害的人,你认为她能忍得下侧妃?我是来提醒你的,可千万别让表姐知道你和苏嬷嬷的关系,不然……”
苏梅下意识地捂了嘴吧,她虽不是京城人士,却也对修成君的事迹有所耳闻,听这许姑娘的意思,修成君是要代对付她?
胧玲见苏梅的样子,就知道她信了,正还要开口,突然觉得有人冷不防向她身上直撞了过来。
胧玲毫无提防,被对方这样猛力一撞,顿时整个身子朝后翻去,随着咚的一声整个人栽进了水里。
她本来就不会水,再加上‘春’寒陡峭,这一落水,‘腿’脚就‘抽’筋了,整个人立刻便向水底沉了下去。
站在胧玲对面的苏梅又惊又骇,这一眨眼的功夫,对面的许姑娘就莫名其妙的落水了,眼看着许姑娘就要沉下去了,苏梅拼命地大声叫道:“救命,救命!许姑娘落水了!”
而这时,水榭背面的岸堤上,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影奋力地爬上了岸,然后飞快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冷月一路颤抖着狂奔,到了自己的屋子,就立刻哆嗦着将湿衣服换成了干的,又拿着棉被裹了自己,服下几颗黑糖姜丸,身子才停止了不停地打摆子。
“这‘春’日的水,可真冷。”冷月从裹着身子的棉被里伸出了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下后才觉得身子暖些。
原她刚刚气不过,就从水榭里一跃而起朝着胧玲扑去,二人一起入水后,她就潜水到了背面的岸边。
连连喝了几杯热水,又从包裹里掏出了生姜搓了手脚,冷月才缩进被窝里睡去。
经过昨夜一场心惊,冷月便昏昏睡去,第二日竟是到了卯时也没起‘床’。
云竹在外头等得急了,也顾不上什么冲进房内将还在沉睡中的冷月拽了起来。
冷月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鼻子还通不了气,大概是风寒入侵。她一脸惺忪疲倦的给自己定了病症,披着棉被在自己带来的包裹里‘摸’索了一会儿,取出一瓶长颈的白瓷‘药’瓶,倒了一颗‘药’丸服下。
云竹看着冷月不紧不慢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姑娘,您忘了昨个李嬷嬷说卯时要集合的吗?现在都已经卯时一刻了,您还不赶紧准备着。”
冷月这才知道自己睡过头了,连忙起身洗漱,云竹摇了摇头,弯腰细心地为冷月整理‘床’铺。
“昨夜胧玲姑娘落水了。”云竹一边叠着被子,一边细声细语地说道。
冷月匀面的动作并不停顿,而一边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