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急匆匆赶到别宫的院子里时,那一群禁卫军正和郭姑姑拉拉扯扯,而一旁香桂在拼命嚎哭着,护着怀中昏‘迷’不醒的烟雨大喊道:“你们轻些,她是太子妃啊。。 ”
“我呸,太子妃?”禁卫军首领冷傲嗤笑道:“都要被赶出宫了,还端着什么太子妃娘娘的架子?”
见到如此情景,太子只觉得怒从心中来,他怒冲上前,整个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斥责道:“谁敢拦着本宫!”
那群禁卫军却仍旧是将太子远远地拦住,不让他入内,“殿下,这是疫病啊。”
“殿下,您不能进去啊。”
“还不给本宫滚开!”太子赤红了双眼,怒声喝道:“她是本宫的太子妃,谁敢擅自将她送回‘私’家?谁敢!”
那一群禁卫军便纷纷下跪,却始终横举着长矛,挡住太子的去路。
“给本宫让开!”太子一脚踹向了挡在他面前的禁卫军,“都给本宫让开。”
被踹到的禁卫军却立即爬起,再次咬牙挡住了太子。
数十个禁卫军就这样一个个像是一堵堵墙一样,牢牢地将太子与许烟雨远远隔离。
“滚!滚!滚!”太子发疯了一般踹打着挡在眼前的禁卫军,却没有一个禁卫军敢放他进去。
陈公公在一旁急得哭道:“哎呀,我的殿下,请保重‘玉’体啊,不要伤了身子。”
也不知道太子踢打了多久,踹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没有了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烟雨放在轿辇上抬出去。
“烟雨……”太子仍旧不放弃,再次想突破禁卫军组成的防线,却丝毫不能撼动。
“烟雨……”
“烟雨啊……”
太子一声有一声的嚎叫着,地底下跪倒了一片宫人。
而许烟雨终是被送出了宫。
此刻,别宫侧殿‘阴’影处走出了一个人影,正是当朝太后。
她淡淡地看着远处太子发疯似的踢打着,怒嚎着。
她想起了就在昨日,韦长国与她的一番谈话。
韦长国意味深长的对她道:“姑母,您要注意些太子殿下,如果许氏被废妃,他肯定不会就此观望的。”
当时她还是很不屑的道:“你说什么呢,太子还小,还不懂什么,时间久了,他就会忘的。恋心只是恋心而已,你瞧之前太子妃甄选议论纷纷时,东宫不也保持了沉默吗?”
韦长国却是冷笑一声,“您是这么想的吗?东宫虽然沉默了,可太学院却无故行动起来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太学院为何会在殿试前,进行嚎哭卷堂呢?侄子就去查了,东宫曾偷偷召见过两位太常卿。因为太学的嚎哭罢课,陛下也借着这个契机,用这个理由辩驳了您的话,亲自主持了殿试。这其中的猫腻您还看不清吗?殿下是假装温良,不问政事……”
“太子并不是不明白政治,他是在隐忍,在他还没有成为琉璃国君主之前,假意亲近您,来伪装自己而已……幼嫩的枝条要及时剪枝,才能成为您想要的盆栽不是吗?”
韦长国她本不原相信的,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会趴在自己膝头撒娇的孩子,会有这样的深的心计。
可现在亲眼瞧见了太子悲痛‘欲’绝的稚嫩面庞,太后不得不相信,她从不是一个愿意被人利用的人。而太子竟背着她,暗地里做了这么多手脚。
“那‘床’被子,烧了没?”努力安抚了自己的心后,太后对着身旁的莲心冷声道。
莲心笑道:“这别宫里的所有东西都烧了,没有剩下的。”
只是莲心却不知道,香桂拿给禁卫军的被褥,却是她自己的。
禁卫军并不知道原来的被褥长什么样子,只当是已经烧了。
太后点点头,挥了挥袖袍,便带着人从侧殿后的角‘门’离开了。
别宫里,太子仍旧喊着许烟雨的名字,那一声声凄厉又绝望,听在太后的耳中竟是尤其的刺耳。
太子浑浑噩噩回到东宫时,冷月正死死抱着一个包裹,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东宫的宫‘门’。
任凭段少瑄怎么说,也不肯起身。
当太子刚踏进宫‘门’时,冷月便急急地跑去了,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殿下,怎么样……”
太子并没有回话,而是绕过冷月,如同行尸走‘肉’般朝里走去。
冷月瞧他这个样子,心中也猜出了结果。
“殿下,您等等,我有东西要呈给您。”冷月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跑到了太子跟前,拦住了他。
太子冷冷地看向了冷月,然后目光定格在她怀中的包裹上。
他这才注意到从冷月进东宫起,就一直抱着这东西不放。于是他终于开口,哑了声道:“这是什么?”
冷月听到太子沙哑的声音,一时间竟又有泪奔的冲动。她强忍了泪,哆哆嗦嗦地将包裹放在地上,然后缓缓解开结子,‘露’出了里头带血的棉絮和锦被……
此际段少瑄也已经走到了这边,正巧看见了棉絮和其之上密密麻麻的蚂蝗,脸‘色’就是一变。这丫头从出了别宫起,就没放下过这包裹,没想到这包裹里竟包着如此恶心的东西。
她难道就不怕蚂蝗咬到自己?想至此段少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提起冷月的手,然后将她拉近了身子,巡视起来,“身上可有异常?”
冷月摇了摇头,又看向了太子。
太子目光一烁,一缕寒光悄然无息的从中流泻出来,锐利无比,“到底是怎么回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