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姑姑瞧见太后的样子,弯下了腰,附在太后耳边小声道:“您是不是也觉得,李贵人长得有几分像当年陛下做太子时,最为宠爱的徐良娣……”
太后的身子就是一怔,面上有些狰狞。。
许秋蕊不知道她们在瞧瞧说着什么,倒也不问,只是乖巧地俯首贴地,等待着太后的回答。
许久,上头才传来了太后淡淡的声音,“就是她了吧。”
许秋蕊软声应了,其实她更看好莲妃,因为莲妃的战斗力要更高一些,只是太后却舍不得动摇段少白太子的位置。
这点上她倒是觉得太后很习惯,明明这样讨厌皇后,为何对太子又是如此亲近。是不是因为太子不是在皇后身边养大的缘故,可即便如此,身上到底留着同样的血。他会任凭生母地位动摇而无动于衷?
再加上许烟雨的事,太子如今不知道,可万一知道了呢?这都是暗藏的隐患,但皇太后就是熟若无睹。
这点倒是比她的祖母开明多了,大人的事不会牵扯到孩子的身上。
想到她那冷血无情的祖母,许烟雨的心情一下就落入谷底,有些烦躁起来。
“还有如何对付皇后的法子,你和哀家说说。”太后垂眸问道。
许秋蕊便膝行上前,附在太后的耳边轻轻说了,“当初皇后娘娘和陛下是如何对付郑贵妃的,您和李贵人便联手用同样的法子对付她……”
随着许秋蕊温软的气息吹在耳边,太后面上的淡然不见了,再然后是吃惊,到了最后已经是喜形于表了。
“沈夫人!”太后欣赏地拍了拍许烟雨的肩膀,朗声道:“当初长国向我推荐你时,只说你对付许烟雨有办法,却没想到你如此多智啊!”
许秋蕊便垂了眼睑,含笑道:“太后谬赞。”
当初,她还在‘春’和堂坐诊时,遇到韦府的人来请她上‘门’为韦四姑娘治病。
原这韦四姑娘在‘女’子隐蔽处得了红疹,不便请寻常太医或是大夫来看,于是就找了她。
她去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韩二夫人也在,她那时候才知道韩二夫人居然是魏琪侯韦长国的亲妹妹。而她还记得,韩灵梦是太子妃的有力候选人……
回去后,她便让沈郎君打听了甄选太子妃的事,得知了太学院诸生罢课示威,要求公平择选。而许烟雨竟然成了韩灵梦的头号对手。
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于是在去韦府复诊时,她故意说,自己曾给许六姑娘也治过病,知道她一些小秘密,没想到竟然要成太子妃了。
果不其然,韦夫人留住了她,并将她引荐给了韦长国。
在韦长国面前,她便将自己从许胧月那知道的,太子可能与许烟雨有书信往来的事说了出来。
韦长国大惊,她又说了一些关于许烟雨的小事,并说自己能帮助他们对付许烟雨。
最后,韦长国才将她带去见了太后……
这一步步,她走得极为小心,才到如今的状况。
自然她还要一步步走下去,然后亲手毁灭掉许府,毁灭掉秦冷月。
――京中秦王府――
秦王与秦王长史对面而正襟危坐,二人皆是面无人‘色’。
他们二人都知道,明晚之前,皇帝就会下达对秦王的处罚。
秦王虽是愤怒,却很镇定,父皇为人他是知道的,绝不会因为这些小人的挑唆而废他。
过了一会儿,便又秦王府的奴仆进来禀奏,“殿下,听说陛下又在建章宫康宁殿召见了几位重臣讨论您的事。”
“那结果如何?”秦王的面‘色’平淡,轻声道。
奴仆便道:“陛下还未下决定,只是结束时,面‘色’不好。而且,小的听易公公说了,除了韩司徒是替您说话的,其余大臣皆是指控您心怀不轨,意图谋反。”
秦王不知为何心中却隐隐不安,道:“那许丞相呢?”
许明清和韩海磊都是父皇的人,只要他们支持自己,就说明父皇是信任他的。
那仆从便低了脑袋,犹犹豫豫道:“许……许丞相,什么都没说。”
秦王的身子徒然抖了一抖,手心却不断有汗冒出。
但随即,他又重新坐直了身子,腰杆‘挺’得更加直‘挺’,“本王行的端坐得直,何须畏惧小人中伤”。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朱长史开口道:“殿下遇事从容冷静,不失傲骨。老朽果然没有白教您啊。”
他说着‘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一改几日来的严肃难得的笑了,许是受他的影响,秦王也报以一笑,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但转瞬,朱长史便敛了笑容,板回一张冷脸,淡淡道:“但殿下不可不给自己谋好一条后路。”
“父皇不会……”
“殿下!”朱长史厉声打断了秦王的话语,“您难道忘了平和元年的巫蛊之祸吗?您是何其无辜?陛下还是将你贬为了秦王,东宫三百多条人命,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就,留在您身边的只剩下了老朽和王妃两人,这样的惨剧还不能警示于您吗?”
秦王闻言,面上的淡然终于不见,但嘴里却依旧呐呐道:“本王束身自好,‘胸’怀坦白……”
”殿下啊,殿下!“朱长史猛然起身,手中的拐杖狠狠地砸向了地面,”您心思单纯,总想着这世上的事非黑即白。但是,现实没您想的那么单纯!陛下为了立皇后之子为储君,不惜牺牲无辜的您。而您这废太子的存在,始终会给太子带来威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