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厢的禁军队长,吩咐了副队去追秦王后,自己便踉踉跄跄地朝建章宫快跑而去。-..-
“开‘门’!开‘门’!”他奔跑着,在即将要到达建章宫时,失魂落魄地连声呼唤。
正宫‘门’前,队长向守‘门’的禁卫说明他的身份:“朱雀‘门’御侮副尉――宋峰令!有十万火急之事相禀。”
一个禁军惊讶不已不地看着狂扣宫‘门’的宋峰令,犹疑的眼光逡巡于他脸上。
夜开宫‘门’,这是死罪。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但看着对方严峻的面庞,又怕耽搁了大事,急躁之下,扬声向城楼上的自己的头领讲述了此间情况。
今日负责建章宫守备的,正是宋峰令的同‘门’――御侮校尉。
御侮校尉远远地朝下看来,只是一眼就确认了来者是宋峰令。他十分了解此人,为人谨慎小心,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是贸然不会深夜来闯建章宫的。他思量片刻,在楼上抱拳向宋峰令告罪,让他稍等片刻。自己则立即下了城楼,迅速地朝内宫寝殿而去,向皇帝报讯。
数刻之后,御侮校尉从寝殿出来后,就下了一道命令――打开宫‘门’。
数十道金钉朱漆的宫‘门’沉重而徐缓地自内开启,一扇又一扇大开的宫‘门’在两旁的火把下,投影出‘交’错变幻的扇形光影。
‘门’前禁卫高举火把分列两行,所有人都屏息静气,令‘门’轴发出的嘎嘎声格外清晰。
待八道宫‘门’都大开后,宋峰令深吸了一口气,快步入内。
“微臣参见陛下!”宋峰令一进来便撩开袍裾跪倒在地,“陛下,秦王带人夜袭朱雀‘门’!”
穿着中衣,还是睡眼惺忪的皇帝闻言,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连忙命令宋峰令细细说了。
听完宋峰令的叙述,皇帝选择了沉默。
宋峰令‘摸’不透圣心,也不敢‘乱’开口,只是低头跪着。
紧接着皇帝毫无预兆的就恼怒地扬高了声音,“你去牙‘门’将军那领了人,立刻去将秦王捉拿归案!必须活擒!至于其他人等,就地正法!若是明早之前,你们还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今日在朱雀‘门’值守的,通通等着掉脑袋吧!”
似乎是响应皇帝的天子之怒,原本紧闭的殿内窗户,一下子全部打开,夜风裹着落叶飞快而入,令四周的烛灯灭了好几盏。
“去,将许明清和韩如海给朕召进宫。”
皇帝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径直入了内殿。
不到半个时辰,许明清便先一步到了。
行礼之后,许明清便有些惶恐不安地站到了一旁。
来府里的公公已经提前跟他打过招呼,秦王‘逼’宫未遂,陛下很是恼怒。
“赐座。”皇帝很是随意地拂了拂袖,看似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但伴君十几年的许明清却敏锐地捕捉到了皇帝眼底的滔天怒意。
君臣分别落座,皇帝冷冷睨视了许明清,冷冷问道:“许明清,秦王一事想必你已经清楚,告诉朕,你的想法是什么?”
许明清眉头暗皱,按理说秦王是不会做出‘逼’宫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才对,但事实胜于雄辩,秦王已经谋逆了。
当今陛下,是一位好脾气的君主,但却是有底线的。
秦王此事,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臣虽不敢妄断,朱雀‘门’的禁军们都已看到秦王带着二百多人‘逼’到宫‘门’下,若说其没有不轨之心,恐怕陛下也不会相信。当今之际,无疑是活捉秦王,待殿下亲自审判过后,再下定论。“许明清低声道。
“爱卿的意思,是秦王却有不轨之心?”
“臣惶恐!不敢断言。”
“罢了!”皇帝厌恶地摆了摆手,“都是些清谈之徒,要紧关头,却只会明哲保身。”
皇帝心中原本对许明清的信任,全然覆灭。
这家伙从太子妃事件后,就不如之前那般刚正不阿了。
朝堂上也不会公然和外戚们对峙。就说这次太庙失火和秦王豢养死士的事,他依旧是在外戚派和清流派之间打着哈哈。
许明清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皇帝这话,就证明了他还是向着秦王,想要人帮着秦王说话。
于是许明清便面带恭敬地道:“其实,臣‘私’心还是认为秦王对殿下孝心一片,并不会有不轨之心。”
他需挽救一下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哦?”皇帝应了一声,冷笑道:”没有的话,那带兵‘逼’到宫‘门’外是有何意?难不成是带兵逛皇城?“
许明清就没有说话了。反正怎么说都不对,倒不如不说。
皇帝见此,冷哼一声,摆了摆手,”你回去吧!“
许明清便弯腰告退,他出去时,正好遇见了行‘色’匆匆的韩如海。
韩如海见他往外走,一脸惊‘色’,”许大人,怎么?“
许明清此时心情也不大好,只是朝韩如海抱了抱拳,什么也没说就径直离去了。
韩如海摇了摇头,跨入了殿内。
皇帝见到韩如海的第一句话就是,“朕想听听你对今晚秦王‘逼’宫的事的看法。”
韩如海坦然道:“臣以为其中或有什么误会也未尝可知。毕竟,带着两百余人来‘逼’宫,想想也是不可思议。”
“朕也是如此想……”皇帝还未说完,外头就响起了易志平的声音,”殿下,御侮副尉求见。“
宋峰令?他怎么这么快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