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蕊见情势不好忙道:“我就说,这蛆虫怎么能治病,你们却偏偏听信了秦冷月那个疯子的胡言‘乱’语,这不出事了?”
话里话外居然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栗嬷嬷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有比沈氏更厚颜无耻的了!
“修成君治的时候明明腐‘肉’都被吃干净了,伤口也开始愈合了。--怎么换了你们,反而又烂回去了!”栗嬷嬷看着许秋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胸’口一团火一下子烧起来,这些日子她好不容易又的希望就又被沈氏浇灭了,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一旁的沈郎君也反应过来了,虽然他也很奇怪问题出在哪里,但是却不愿把责任揽到身上,自然是顺着许秋蕊道:“嬷嬷,我和王院判都是照着修成君的法子做的,您也在一旁看着了,并无二致。如今手又烂回来了,说明这法子更本不管用。说到底还是偏方,本就信不得。”说着话沈郎君皱起眉头,“公子如今是数脉,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用刀切掉烂手,千万不可再犹豫了。”
不,不,不,霖哥摇头,他不要没了一只手,明明本来就要好了的!
“法子没有?”栗嬷嬷抬起眼睛,“那之前伤势怎么就好多了?”
“不过是表象罢了。”王院判也急着撇清。
栗嬷嬷冷笑一声,“表现?之前两位大人替我家哥儿治病的时候,可是连表象都没有!我看,还是两位大人医术不如人!”
沈郎君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拿来和秦冷月比较了,自小到大,没有一次他能比得过她。被这样揭短,他的眉‘毛’都竖起来,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们快滚吧!”见沈郎君没有再说话,栗嬷嬷突然就变了脸。
许秋蕊见状,知道栗嬷嬷是又要请回秦冷月了,而到时候栗嬷嬷还是要去殿前揭发她和韦长国。这样的事,决不能发生。
许秋蕊咬紧牙关,半晌才道:“法子都是一样的,法子不管用的话,就算是扁鹊再世也是这个模样。嬷嬷是个聪明人,最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的道理了。当初哥儿的病不就是拖出来了的么?”
听到这儿,华氏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许秋蕊看到华氏的反应,便愈战愈勇,“秦冷月自然是不会承认她的法子不管用,自然还会用这偏方来治。到时候又错过了最佳时机,保不住的可就不单单是手了。”
看着许秋蕊这副不要脸的样子,栗嬷嬷想要冲上去将她一把扔出去。
“我看您还是算了吧。别再折腾了。”许秋蕊又道。
栗嬷嬷闻言,忽然一笑,“一样的法子,有人能治好,你却治不好。这不就是医术不‘精’么?沈夫人,寒舍过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请吧。”
栗嬷嬷递给华氏一个目光,华氏拿起扫把就要赶人。
痛脚被人踩了一次,不能被人踩第二次。
许秋蕊怒不可遏,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没必要再遮遮掩掩,“得罪了侯爷是个什么下场,嬷嬷可不要忘记了。”
栗嬷嬷便冷冷地道:“那也得看,侯爷有没有命来找我算账了。”
她是打定主意了,无论如何,这次她都会听修成君的话,去殿前揭发了沈氏和韦长国的罪行。
至于哥儿的将来,度过了现下,才有将来可言。
许秋蕊等人离开后屋子里安静下来,栗嬷嬷看着‘床’边哥儿手上的蛆虫就头皮发麻。
“去……去让人请修成君过来,只要她肯过来,老身……就立马动生去建章宫。”
“我这就去这就去好好请。”华氏说着退下去。
半个时辰的功夫,华氏却苦了一张脸就来禀告,“我去请了,但是修成君不在府邸。”
栗嬷嬷有些慌张地道:“可问过了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话说到这里,栗嬷嬷只觉得头晕眼‘花’,差点站不稳要摔过去。
华氏便道:“韩府的人也说不清,只说今早就出去了,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栗嬷嬷整个人身子沉下去,哥儿的情况是等不得了,她看向华氏,“你赶紧去,去韩府守着,就算磕头也要把修成君请过来。”
再说冷月从‘花’香街出来后,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朱雀街,赶到朱雀街一架酒肆附近时,发现有些右侧有些堵,时不时有人在‘门’口驻足。
冷月平素就是个爱凑热闹的,如今见天‘色’尚早,有没有什么事,就让车夫靠边停了,“过去看看吧。”
两人从人群后头绕过,冷月不经意间透过人群缝隙,瞥见被围拢在里面的一袭青衣服的颀长青年,蜷缩着蹲在中央,连忙拉住冷月道,“姑娘,你看那是不是,太子?”
冷月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太子怎么会出现在闹市上,而且身边还没有随从。
“白公子!”冷月扯开嗓子随口一吼。
原本她也只是随便吼吼,根本不觉得那人会是太子,只是长得相像些罢了。
只是没想到原本蹲在地上的少年倏地转过头,满面欢喜的张望。
众人看到他这个反应,自觉顺着声音来处给让开一条道路。
居然真的是他!冷月扶额,一脸不敢置信。
虽然不敢相信,冷月还是跳下了马车小跑过去,连忙将段少白拉倒了身边,“您怎么一个人在这?”说着左右打量了他许久,发现他没事才松了口气。
随后她就看见段少白脚下摆着一盘棋,一名老者正蹲在棋局一边,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