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更多w.。”
终于略带压抑的声音响起,冷月才敢微微抬了脑袋看过去。
黄缎笼着的书桌旁站着两个内‘侍’,另有四对宫人端着托盘列在后面,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抿着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冷月,“栗嬷嬷说,你会治坏血病?那治好了吗?”
皇帝怎么突然关心起栗嬷嬷的孙儿来了?他不应该质问冷月,是否有高血压这病吗?
皇帝的心思究竟是什么,韦长国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涌上额头,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好些了,方才刚刚转醒。”冷月淡淡的声音传来。
栗嬷嬷就松了一口气,她果然没有想信错修成君,哥儿的命救回来了,她还有什么好估计的呢?于是栗嬷嬷上前一步,“陛下,韦长国损伤太后凤体,意图不轨,甚至假诏太后懿旨,此等大罪,非满‘门’抄斩不可。”栗嬷嬷说着顿了顿,然后跪了下来,“老奴助纣为虐,也请陛下定夺。”
“栗嬷嬷,你这话倒是有趣,难道只凭一个小小县君的一面之词,加上你这个护住不利的奴才,就要陛下治我这个朝中一品大臣的罪吗?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别说陛下‘洞’烛幽微,明察秋毫,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即便先不说陛下,难道栗嬷嬷觉得我朝大理寺是摆设不成?”
朝中三品以上官员落马下狱,都是要经过大理寺审判才行。栗嬷嬷愣了愣,没想到一向罔顾法纪的韦长国居然会搬出法令来压她,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爱卿说得对。”皇帝的面上还是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这是不能仅凭一言否之,所以,你也不能单方面就否定有高血压此病的存在,既然连坏血病都能治好,说是医仙也不为过,又怎么会胡诌出一个病来诬赖爱卿你呢?难道爱卿与修成君有什么过节不成?”
原秦氏一来,皇帝就迫不及待问她坏血病的事,就是为了给秦氏盖上一个医仙的名头,好让她的话更加有可信度。
只可惜,这年头别说医仙了,就是佛祖在金钱的滋润下,也能坏了修行。这有什么更可信的?
韦长国冷笑一身,正准开口,却听得旁边一直不语的太子缓缓开口,“其实这事究竟如何,只要问问皇祖母就行了。”
韦长国眼底的不屑就更盛了,太子这是傻了吗?太后已经昏‘迷’了又怎么能回答呢?至于太医院的那群太医们是否能治好太后让她苏醒,韦长国很肯定,不能。
太子笑着继续道:“让修成君替皇祖母诊治便好,若是能治好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这……怎么行……秦氏只是个略懂医术的小‘女’子,没有太医院的编制,怎么有资格替太后诊治?若是伤到了凤体那该怎么办?”不知为什么,王院判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千万不能让秦氏替太后治病。若是太后真的治好了,一问就‘露’馅了,虽然这四个月来,太后大部分时间是昏‘迷’或者糊涂的状态,但还是有过清醒的时候。那些懿旨是不是她自己下批的,一问便知。
王院判一下子慌了神,“皇上,万万不可。”
韦长国想要按住王院判却没能来得及。这样慌张岂不是显得自己心里有鬼?她要治就给他治好了,又不一定能治好?
“王廷你害怕了?”御座上的皇帝淡淡的声音传来,虽然是对着王院判说的,眼神却飘向了韦长国。见殿内气氛有些冷凝了,皇帝转而道:“你们太医院治不好的病,却被你口中的略懂医术的小‘女’子治好了,你应该害怕才是。”
王院判明知道这话真正针对的不是他,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不敢再出声,若是秦氏真治好了太后,东窗事发,和韦侯爷串通一气的他必将受到牵连。到时候他该怎么办?王院判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掉,只觉得脑袋豁然一下炸开,浑身酥软,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皇帝见王院判和韦长国都不再说话,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看向了冷月,“秦氏,你觉得自己有把握治好太后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冷月身上。
冷月稍稍拉了拉衣襟,微微抬起头一笑,“只要太医院不‘插’手,妾身有把握。”
这话就说的有意思了,不让太医院‘插’手,就有把握,是暗指太医院要对太后不利吗?
皇帝微微眯起了眼,这个秦氏到有些意思,他好像记起了,那个看不上他们家老五,逃婚的姑娘就是她吧?果然有胆量。
王院判闻言,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秦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月却没理会王院判而是对着皇帝继续道:“陛下,在妾身的想法中,太后是因为误食会使高血压恶化的黄麻才导致的神志不清,乃至昏‘迷’。因此,首先要停了黄麻,在按照治疗高血压的法子去治。若是太后好转,岂不是证明了妾身并没有胡说,的的确确有高血压此病的存在。而太后苏醒后,一切的事也就都明白了。”
这倒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法子。皇帝欣赏地看了冷月一眼,这个秦氏不简单。
只不过冷月话音刚落,王院判就立马冷笑着驳斥,“治疗高血压的法子?谁又知道你是不是用别的法子来治疗太后的病症?这恐怕就是修成君不愿让我们太医院‘插’手的原因吧?明明就是胡诌出来的病,没法解释了,才胡‘乱’扯出这样的话来搪塞。还有你说这病,秦太老爷传授给你的。那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