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去通知了老夫人后,怀国夫人颤颤巍巍去见几个太医。。
不过在她目光隔着屏风触及到为首的沈郎君后,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几个太医开始为半昏‘迷’状态的段少卿诊断,怀国夫人就不安的在后面来回走动。
不一会儿功夫,老夫人让人扶着进来了,她坐在软榻上,不时地朝屏风外看去,小心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淳妈妈领着人进来了。
老夫人想要开口询问,抬起头看到了她铁青的脸‘色’,心中不由地一沉,“怎么样?”
淳妈妈摇头,“黄太医说是……杨梅疮。”
老夫人一掌拍在矮桌上,目光也凌厉起来,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屏风外的太医们听清楚,“这么快就诊出杨梅疮,太医院的太医真是好脉息。”
“沈太医又怎么说?”怀国夫人不死心道。
淳妈妈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沈大人说是外感邪行湿毒,是疹症。还得仔细再诊才行。”
怀国夫人又道:“还是沈大人谨慎,这才该是一个太医该有的品行。不要动不动都学有些人,只是一张嘴厉害,吹得全城叫她一个医仙。光有名有什么用呢?”
她也知道,太医院的黄太医是和修成君一伙的,这话就故意说给黄太医听。
老夫人却摇了摇头,口舌之争赢了又有什么作用,一旦确定了,太医们回到宫中复命,消息就会传开,到时候输的还是他们。
“既然诊症有争论,为什么请王院判过来一起辨症?他老人家德高望重,老身相信他的判断。”老夫人突然悠悠的说道。
听到老夫人的声音,原本还在和黄太医争得面红耳赤的沈郎君就是眼前一亮。
黄太医自然知道,王院判是韦长国的人,他连忙又道:“既然要请,就多请一些人,修成君医术高明,有她在,问题一定迎刃而解。”
“黄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沈郎君故意扬高了声音,“是说我们太医院不如一个‘女’子吗?”
拿太医的名声来压他?黄太医却是面不改‘色’道:“正是。我们太医院没有治好的病,都是修成君治好的。若真是杨梅疮也只能是由修成君来治,否则耽搁了殿下的病情,在座的,有几位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原本选择沉默的两个太医就坐不住了,他们心中早就确定这就是杨梅疮,但因为不想得罪韦侯爷,所以没有开口。但是黄太医说得对,杨梅疮他们是没有把握治好的,若是怀王殿下为此有个三长两短,这责人不是他们能耽搁起的。
于是其中一个便道:“黄大人说得对,修成君在场会好上许多。”他说着,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沈郎君又道:“民间也有许多医术高明的大夫,若不然把他们也请来论症。”
这已经是他想出的,最好的,两边都不得罪的法子了。
黄太医看来是不会让步了,也只能选择这个折中的法子。修成君再如何厉害,若是别的大夫一致说不是杨梅疮,修成君也不能一意孤行地说这就是杨梅疮。老夫人眼前一亮,“快……”她说着看向身边的下人,“就说是我说的,为了稳妥,只要是京中有名的郎中,能请的便都请来,尤其是善疹症的。怀王殿下是何等尊贵,切不可胡‘乱’定结论,免得用错了‘药’,伤了身子。”
下人忙去张罗。
这时候收到消息的怀国公也匆匆忙忙地进来了。
他简单的跟老夫人行了一礼,就盘‘腿’坐上了暖炕,“有消息说,清流派那边已经拟订了奏本,说韦侯爷无恶不作,在天子脚下尚肆意‘乱’为,淮南一地更是成了他的‘私’产,每年上缴的税银不足先帝期间的十分之一。这也就罢了,他们居然还说,韦侯爷还带坏怀王,让他流连烟‘花’之地,甚至染上了脏病。只等着这边一确认,折子就会被递上去。”
怀国夫人听了直抹泪,“那可怎么办?”
他们家早就依附了韦侯爷,韦侯爷的许多恶事,也参与了进去,若真是查起来,他们家也难逃一劫。
老夫人的面‘色’一下子沉下来,她何尝不知晓,此事的严重。
但她能做的,也只有多收买几个郎中了。
下人去了好一会儿,京城里有名的大夫就陆陆续续背着‘药’箱来了,只是看了一眼怀王,就都说是普通的疹症。
果然是被收买了,黄太医早就料到结果了,却还是忍不住气愤。他现在只期盼着修成君能来,给这些人响亮的一巴掌。
不过左等右等,冷月才姗姗来迟,又慢吞吞地走到了屏风后‘门’。
她一来,倒是没有急着去看怀王,而是问丫鬟要了一杯水,慢条斯理地喝着。
她不急,屋里的人却急得很。怀国夫人的语气就不那么好了,“修成君快些吧,哪有让患者等的道理。要知道救命如救火,一刻也耽误不了。这样浅显的道理我一个‘妇’人都懂,您不是号称神医,这么反而不懂了呢?”
冷月却还是那悠哉悠哉的样子,“这话是没错,不过也得看人。照贵府的意思,怀王不过是出了些痘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的。”
屋子里就有人发出轻笑声,修成君是故意说这话气人的。
“你!”隔着屏风,也能感受到怀国夫人的怒气。
“休得无礼。”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还请修成君开始诊脉吧。”。
“不用诊了,就是杨梅疮。”冷月的声音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