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霜回到院时,冷月正蹲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小‘药’炉,她的眼睛被灯照的明明灭灭,神情是那样的认真,忽然之间她略微动了一下,他心里有个想法,会不会是因为看到了他?
冷月从怀国公府回来后,就一直想着张虚怀的事。。忽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烟火味,回过神来,微微抬起头去看‘药’炉,温度过高了。她的‘药’就要熬焦了,好不容易熬了几个小时千万不能前功尽弃,冷月心里着急,忘记了刚才已经将手里的软布放下,直接捏起了瓷碗。
烫啊,烫得她的手立马起了水泡。冷月下意识地就想将手里的瓷碗扔下,可只是一瞬间的思量,却没有舍得,正要换手去捏,旁边伸出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瓷碗。
她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是松开手指,然后眼看着那只手将瓷碗妥善地放在地上。
她的手火辣辣的疼,却来不及急着浸凉水,抬起头就看到了韩凌霜,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
冷月这样微愣神的功夫,感觉到手被人一把捉住,然后一股清凉就将她手中灼热缓解。
韩凌霜一边倾倒随身水壶,皱眉道:“烫了手怎么还松开不开?”
她看着水柱在阳光下折‘射’出粼粼水光,“下午就要将这‘药’送到太后那,要是胡了再熬就来不及了。”
韩凌霜看起来五官格外的分明,长长的眉‘毛’扬看起来有些倔强,那双眼睛里似是汪了些水,看起来那么的亮。
“行了。”冷月突然有些害羞,想要‘抽’回手,刚拿出一点点,韩凌霜却手一紧又将她牢牢地握住,她鼻端传来淡淡的酒气,韩凌霜喝了酒,整个人仿佛比平日里都更热一些,灼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轻风吹过枝叶,院子里格外安静。
除了酒气,还有一股淡淡的气息冲进她的鼻端,她抬起头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她觉得现在自己有些‘迷’‘迷’糊糊,心中突然有了难舍难分的感受,好像过了今晚就要分离似的。
“什么‘毛’病?突然矫情起来了?”冷月炸了眨眼,笑道。
“不知道,突然觉得会失去你。”头顶清澈的声音传来。
“你是在咒我吗?”冷月说着踮脚,仰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韩凌霜感受到脸上落下的‘吻’,明明靠得那么近,心中的不安却没有一丝减少。
他叹了口气,终于将她的手松开,“进屋抹点‘药’吧!”
冰凉的‘药’膏子抹上去很快就没有了疼痛的感觉。
“你的还没擦。”韩凌霜的手也被烫了。
修长的手伸过来,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
冷月看了看韩凌霜微红的手指,想要不管却又硬不下心肠,只得用手过去涂抹。
“今个怎么喝酒了?”冷月一边替他抹着‘药’,一边问道。韩凌霜除了那些推不掉的宴会上,平日里几乎是滴酒不沾的。
“太后醒了。”韩凌霜低声道:“但神智还有些不清,陛下把这个消息瞒下了。我们几个开心了,就小酌了一会儿。”
太后转醒的事,她也收到了消息,也是她让皇帝瞒下的,只是没想到皇帝还是告诉了太子。
冷月暗暗皱眉。
“怎么?”韩凌霜察觉出了冷月的不快,问道,“你觉得这事瞒不住?”
“太子东宫不一定都是效忠太子的人。”冷月低声道。
“太子是在‘侍’讲院说的,没有旁人,你就放一百个心。”他翘着眼角似是在问她还有什么不妥,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就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冷月笑着推开了还拉着她手的韩凌霜,“我去继续熬‘药’,你也去梳洗梳洗,大白天一身酒味,像什么样子。”
冷月才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月丫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她的手又被缠住,很大的力气将她带回来,扑进他怀里。
滚热的气息就在她耳边,似是要将她吹化了,他长袍上‘精’致的绣图就印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些痒又有些窒息般的疼痛。
冷月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怎么回事,今天这样的矫情起来。”嘴里虽然说着抱怨的话,脸颊却是滚烫。
这时候,雯雯却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惊得冷月赶紧拉好了刚刚折腾的有些不整的衣衫。青天白日的,让丫鬟撞见了他们白日宣‘淫’,传出去还要不要做人了。
雯雯却没有注意到冷月的窘迫,和韩凌霜略有些‘迷’离的神情。
“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说?”冷月好不容易缓和扑通直跳的心,问道。
雯雯就急道:“宫里来人,说太后早上吃了‘药’似是好转了些,谁知道一过午时人就又昏过去了,让‘奶’‘奶’赶紧过去看看。”
冷月一怔,“怎么会……”
她仔细地又回想了清晨见到太后的情形,人已经醒了,虽然不能开口,也不能对你说的话做出反应,但是已经能主动张嘴吃‘药’了,那是明显的好转。之后针灸过后,脉像较之前也是有力了许多。喝的‘药’,也是她亲自熬煮的,每一处都没有问题,怎么会突然恶化?
不过她也不能这样糊里糊涂地想下去,要去亲眼看看,才知道什么情况。
冷月看向韩凌霜,“我先进宫。”
韩凌霜却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拽住了冷月,“我总觉得不对,你不能去。”
从今早起就有的那种不好的预感,现在更加强烈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