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段少实在忍不住打断了韦长国的话,嗤笑道:“说得好像比我还了解自己似的。”
“对于那冰冷的龙椅我没有兴趣,而且,更加讨厌准备拥护我的人。本王还是想做一个闲云野鹤的闲散王爷,侯爷您还是另寻他人吧。”段少冷冷地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难道英王殿下不记得了么?当初若不是陛下顾虑太子刚失去太子妃,宫中不易‘操’办婚礼,拒绝了您婚期如约的请求,您和修成君早就成婚了,也就没有后来的变故。这也就罢了,韩凌霜‘诱’拐了修成君,陛下非但没有惩罚韩凌霜,反而答应了他们的婚事,只因为他希望韩凌霜日后能辅佐太子殿下。人都说,陛下十分宠爱您,但你我都知道,凡是太子有事,您都要靠一边。您甘心吗?”
段少闻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想要遮挡住眼底的悲伤。但那负责的感情如何也按耐不住,于是他的声音中包含了怨恨,径自说道:“作为天子,父皇只能那样做……嫡庶有别,毕竟太子是正统的嫡子。为了稳固江山社稷,父皇的确应该凡是以太子为先。”
一提到修成君,英王果然会变得暴躁不堪。他就那样大声地解释,同时也在麻木自己。
看着恼怒的段少,韦长国心里就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整个身子就欢动起来,乐呵呵地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水,喝一口道:“可是殿下别忘了,即便是太子殿下,他嫡子的位置也是从秦王手中夺过的。在皇室,没有什么嫡庶有别,有的只有陛下偏不偏心。您看,即便都是嫡‘女’的两位公主,比起嫡长‘女’的顺义殿下,更加无理取闹的闵玟殿下却更受疼爱。”
对面的段少却只顾着品茶,并未抬头搭理他。
韦长国仍不死心,继续道:“我听太医院说,陛下恐怕是要不行了,也就这几天之内的事。就算殿下您没有争夺皇位的想法,但并不保证别的皇子王爷没有。那样的话,我们谁都不能保证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哼,你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只要你别折腾,有韩太尉和韩司空保驾护航的太子,一定会顺利登基的。”
韦长国努力地吞咽下了自己还想劝解的‘花’,只是盯着段少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果酒。
他的眼珠子不断地转动着,努力想要揣摩眼前这位一直在自斟自酌的英王殿下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很疑‘惑’,若是放在平常,他说出这些话,段少早该不耐烦地赶人了。可今天,却没有让人来请他出去。
段少究竟在想什么?是终于对皇位有了期待,还是说只是喝醉了,脑子有些糊涂了?
韦长国完全分辨不出来。
他的视线就又回到了段少手上,他可能这段少虽然极力维持着斜坐的姿势,但斟酒的壶口却微微避开了酒杯,一小部分的果酒就流淌到了书桌上,散发出浓郁的酒气来。
果然是醉了,韦长国叹了口气,刚想告辞,准备改日再来时,段少却突然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嘟囔道:“凭什么太子要比我拥有那么多,父皇,舅舅,韩凌霜,甚至月儿都在帮着他。他们所有人都帮着他,却都在疏远我……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将多一点的关心给我么?”
韦长国一个‘激’灵,‘激’动地重新盘‘腿’坐了下来,连忙道:“等您成了这天下之主,别说他们,天下人都会将目光只停留在您一个人的身上。”
“真的?”
韦长国立刻头点如捣蒜。
段少便突然大笑起来,高举这双手,手中还拿着酒壶和酒盏,站了起来,“好!那这个皇位,本王就要了!”
“真是了不起的想法。”段少突然答应了,韦长国那股兴奋劲却突然落了下来,开始有些怀疑。
他劝了段少将近小半年,什么法子没使过,但是段少却丝毫不为所动。这一下,就算是借着酒劲,态度也转变得太快了。之前,段少哪怕是透‘露’出那么一点小小的念头,他都不会觉得如此意外,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让他不由得不警惕起来。
“事情解决太容易,本王反而担心,本王无法相信韦侯爷。”
段少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说出了韦长国的心声。
韦长国大吃一惊,对面的段少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他那惊讶的表情,继续舌头打结地说道:“我拿出我王爷的身份,这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你要拿出的可不仅仅是你的身份,甚至你在朝中的经营多年的人脉和你处心积虑才得到的地位,这可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若是失败了,你失去的远比我要多得多。”
韦长国突然就愣住了,这已经不单单是他相不相信段少突然大变的态度这个问题了。现在他面临的更大问题是,他不能掌控住段少,反过来,段少却能利用他的孤注一掷,让他处于被动状态。
他本想利用段少,但之后二人的对弈中,稍有不慎就反而会被他利用,最后遭到抛弃的想法飞快地掠过了韦长国的脑海。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太后还在时,就一直那么排斥段少。为什么皇帝尽管如此喜欢段少,也不没在朝中有给他任何一个实职。因为段少太强势了,强势到即使在醉眼惺忪的情况下,依旧具有最终掌握主导权的能力。
此时,段少却突然爆发出连续的大笑声,让韦长国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了。
“哈哈哈,你总觉得我在朝中没有实权,也没有兵权,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