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也是吃惊地看了过去,她半蹲了下去,歪头问道:“你叫我什么?”
“月儿……他们不让我们在一起。”琴师的声音虽然微弱,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一句,让会场上的贵胄们彻底炸开了锅,这琴师竟和秦姑娘有染?他们琉璃国虽然民风开放,却还开放到男女私通的地步。
连韩凌霜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大胆秦冷月!”顺义说着收起了马鞭,横眉竖眼地瞪向了冷月,“你知道羞耻怎么写么?真是家风丧尽,丢尽许府的脸面!”
这时,被顺义忽视的琴师却一跃而起,死死地抱住了冷月。奇怪的是,他怀中的冷月却不挣扎了。
这下,彻底是坐实了冷月私通男子的罪名,一些不安分的公子们开始叫了起来,“烧死这对狗男女,烧死他们!”
顺义冷笑着转身看向了皇后,道:“母后,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若不严惩,必将会惑乱我国风气!”
皇后也是皱眉,看向了徐明清冷声道:“许丞相,这是你的家世,原本宫也不好插手,但是这等伤风败俗……”
皇后话未说完,冷月彻底有些不耐了,高声道:“皇后娘娘,伤风败俗的并不是冷月,而是顺义公主!”说着她迅速掏出金针在琴师头上扎了几针,那琴师就瞬间软身倒地。
此话一出,会场再次轩然,这个秦姑娘是疯了吗?
顺义听了这话,下意识朝许文筠所在的方向看去,却见他仍旧是一脸平淡。不知为何她瞬间有了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她怒不可遏地扬鞭朝冷月抽去,“贱蹄子,竟敢诬赖起本公主来了!”
冷月也不躲闪,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后,就牢牢地抓住了鞭子的一头冷冷道:“公主这就气急败坏了?”她说着看向了东边客席,再次高声道:“诸位,我不认识这位琴师,这一切都是顺义公主栽赃于我。请给我半柱香的时间,我定会给诸位一个说法!若是冷月拿不出什么证据,便当场自刎!”
“你!”顺义顿时有些不淡定了,想要直接将冷月打死算了,可她的鞭子却被冷月抓的死死的一点都不能动弹。
“母后,快将这小蹄子抓起来浸猪笼!”顺义只能转头向皇后求助道。
皇后朝身边的嬷嬷们使了使眼色,那群嬷嬷就要下去制服冷月,却被许府的一群婆子拦住。
“许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收起了脸上一贯的和蔼,冷声道。
许明清和许夫人同时朝皇后下跪行了大礼,一脸浩然正气道:“恕臣冒犯了,但许家三百年来的清白决不能就此被污蔑!臣恳请皇后娘娘给小侄半柱香的时间,如若小侄拿不出证据来,臣自愿乞休,告老还乡。”
这一下,皇后愣在了当场,她没想事情竟会闹到如此地步,若是徐明清真为此事辞官,她又如何向皇帝交代?
可众目睽睽之下,许明清毫不客气地拂了她的面子,她如何能忍下这口气?一怒之下便冷笑道:“这可是丞相自己说的,本宫记下了!就给秦姑娘半柱香的时间!”
这下不仅是在场的一些大臣,连安国公太夫人也暗暗皱起了眉头,糊涂!皇后真是太糊涂了!竟为了这事和四大世家之一的许家杠上了。若那秦姑娘真和琴师有染还好说,只要事后大度地挽留徐明清就行了。可要是这秦姑娘是清白的,皇后无论如何都是下不了台了。
但不管是什么样结果,苦的终究是顺义,她会彻底被许家嫌弃。既嫁入许家了,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不该当众与许家作对。
再说这厢身处这场漩涡中心的冷月,却是一脸淡然,她仍旧一边抓着鞭子,一边与那琴师沟通着,“我不认识你。”她说着摘下了头上的帷帽,指了指自己的脸蛋再次问道:“你没认错人?”
琴师离白愣了一下,眼神中出现了迷惘之色。
果然是如此……冷月心下明白,却仍旧是笑眯眯地看着离白,继续道:“你说的是月儿全名是莲月对吧?”
听到冷月说出这个名字,顺义当场就愣住了,不再拽拉手中的鞭子,皱着眉头看向了许秋蕊。
许秋蕊却是当作没看见顺义投来的眼神,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的坐着。秦冷月还是太天真了,只是恰巧名字里有一个字一样?没那么简单。
果然,在迷惘片刻后,离白又哭喊着要月儿离开,嘴中不断地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誓言。
看到这个情节,顺义和皇后都松了一口气。
冷月也不急,面上的笑意依旧,眼底却流淌着寒冰一般的水色,她又取出金针在分别在离白的神庭穴、印堂穴、风池穴三处渡针。
这下,连许秋蕊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了。而顺义更是连声嚷嚷。
“快阻止她,她要把人扎傻掉!好让他说傻话!”
“公主莫慌,这三个是让头脑清醒的穴道。”说话的是徐明清的门下,太医院的王太医。
针灸过后,冷月又一把揪下了离白腰间的一个荷包,高高扬起,“还劳烦哪位太医院的大人,帮我瞧瞧这里面是什么!”
顺义瞧见那个荷包,脸色一下子唰白,她压抑着自己心头的惶恐,连连朝皇后使眼色,想要母后让一个自己这边的太医去验。
皇后看着顺义的样子顿时就明白了,这事竟和顺义有关。她虽恼怒的顺义再次瞒着自己乱来,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能让冷月真的找出证据,于是当下立即道,“林太医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