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思想对梁武帝的影响很大,史书说他“一冠三年,一被二年”。梁武帝的生活甚是节俭,日一蔬食,过午不食,草履葛巾,罗绮不染。50岁后绝房事,远离嫔妃。他把佛教慈悲戒杀理论和儒家“君子之于qín_shòu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的仁恕思想结合起来,不仅自己不食肉,还要求国家祭祀也要戒杀,用蔬菜果品代替原来的猪牛羊等。平日里,命太医不得以虫、畜入药,织锦不许加入鸟兽之形。这种慈悲观不仅是对印度佛教戒律的重大发展,而且也极具浓重的国特色。
梁武帝晚年对佛教更是尊崇有加,不仅大兴佛事,启建水陆法会、拜忏大法会、盂兰盆会,相传他还亲自编纂了《慈悲道场忏法》(俗称《梁皇宝忏》或《梁皇忏》),一直流传至今。
他把许多精力投入到佛经的研究,著有《大品般若经注解》、《大涅槃经讲释》、《净名经义记》等一些佛经注释,并亲自讲经说法。他曾试图出任大僧正一职来主理全国佛教事务,后因僧众的反对而未能实现。在佛教史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是,梁武帝曾4次舍身寺院,其臣下4次花巨额金钱将其赎回,这在国佛教史绝无仅有。
梁武帝还以政治的力量介入僧团的修行生活,专门颁布《断酒**》,集众僧于佛前发愿,立誓“永断酒肉”。由于他的强力倡导,汉传佛教僧尼改变了原来食“三净肉”的习惯,戒酒茹素,清净口业,素食成为汉传佛教的一大传统。
《断酒**》的部分内容如下:
弟子萧衍敬白,诸大德僧尼,诸义学僧尼,诸寺三官,向已粗陈鱼肉障累,招致苦果,今重复欲通白一言。阎浮提寿云百二十,至於世间,罕闻其人,迁变零落,亦无宿少。
经言,以一念顷,有六十刹那,生老无常,谢不移时,暂有诸根,俄然衰灭,三途等苦,倏忽便及,欲离地狱,其事甚难,戒德清净,犹惧不免,况於毁犯,安可免乎?
虽复长斋菜食,不勤方便,欲免苦报,亦无是处,何以故尔?
此生虽可不犯众罪,後报业强,现无方便,三途等苦,不能遮止,况复饮酒啖食众生。诸僧尼必信佛语,宜自力励。若云菜食为难。
此是信心薄少,若有信心,宜应自强,有决定心,菜食何难,菜蔬鱼肉,俱是一惑,心若能安,便是甘露味,心若不安,便是臭秽下食,所以涅槃经言,受食之时,令作子肉想。如俱非惑,岂须此法?
且置远事,止借近喻。今已能蔬食者,厌恶血腥,其於不能蔬食者,厌恶菜茹,事等如此,宜应自力,回不善惑,以为善惑,善惑,重为方便,食菜子想,以如是心,便得决定。
凡不能离鱼肉者,皆云菜蔬冷,令人虚乏,鱼肉温,於人补益,作如是说,皆是倒见,今试复粗言,其事不尔,若久食菜人,荣卫流通。
凡如此人,法多患热,荣卫流通,则能饮食,以饮食故,气力充满,则是菜蔬不冷,能有补益。诸苦行人,亦皆菜蔬,多悉患热,类皆坚强,神明清爽,少於昏疲。凡鱼为生,类皆多冷,血腥为法,增长百疾,所以食鱼肉者,神明理当昏浊,四体法皆沈重,无论方招後报,有三途苦,即时四大,交有不及,此岂非惑者,因心各有所执,甘鱼肉者,便为温为补,此是倒见,事不可信。
复有一种人,食菜以为冷,便复解素。此是行者未得菜意,菜与鱼肉,如水与火,食菜才欲得力,复啖鱼肉,鱼肉腥臊,能灭菜力,所以惑者云菜为性冷。凡数解素人,进不得菜蔬之力,退不得鱼肉邪益,法多羸冷,少有堪能。
是诸僧尼,复当知一事。凡食鱼肉,是魔境界,行於魔行,心不决定,多有留难,内外众魔,共相娆作,所以行者,思念鱼肉,酒是魔浆,故不待言。凡食鱼肉嗜饮酒者,善神远离,内无正气,如此等人,法多衰恼。
复有一种人,虽能菜食,恃此十慢,多於诡恚,好生贪求,如是之人,亦坠魔界,多於衰恼。又有一种人,外行似熟,内心粗恶,见人胜己,常怀忿疾,所行不善,皆悉覆相,如是等人,亦行魔界,虽复菜蔬,亦多衰恼。若心力决正,蔬食苦到,如是等人,多为善力所扶,法多堪能,有不直者,宜应思觉,勿以不决定心,期决定人。
诸大德僧尼,有行业已成者,今日已去,善相开导,令未得者,今去皆得,皆若已习行,愿坚志力,若未曾行,愿皆改革。今日相与共为菩提种子,勿怪弟子萧衍向来所白。
……
但是梁武帝的信佛并没有给他带来善终。
在其执政后期,可以说是因为其利令智昏的举动,逼反了投奔于梁国的前东魏大将侯景,最终造了“侯景之乱”的悲剧:
公元549年3月,侯景围攻建康。城久被围困,粮食断绝,饥饿与疾病困扰,人多浮肿气急,横尸满路,能登城抗击者不到四千人。南梁诸王手握重兵,却彼此猜忌,按兵不动。十二日,侯景攻入建康,纵兵洗劫,史称“侯景之乱”。
面对汹涌而来的叛军,糊涂的梁武帝竟派萧正德到前线统帅军队。两军对垒后,侯景派人诱骗萧正德说,只要他肯做内应,在推翻梁武帝之后,拥戴其为皇帝。于是萧正德秘密派了几十艘大船,帮助侯景的叛军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