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勉没有干涉张嘉师在这方面的行动,他将张嘉师的表现都看在眼中,心中暗自赞许。
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当然很清楚的看出赢玥涟跟张嘉师之间并没有什么,但是他很多时候,有意无意的安排一些事情,足以说明了他的态度。
但是相比起张嘉师的苦练度日,咸阳的那位大秦至尊,在看到了孟光的那一份竹简奏疏之后,眼神中蕴含着无比的愤怒。
他开始很怀疑孟光所说的话,但是他要是只有这样的能耐,他当然成不了千古一帝,也许……在二十多年前,跟吕不韦的夺权争斗当中,他早就死了。
最后,这位千古一帝缓缓地合上这份奏疏,然后扔进火盘子里面。
他没有处理剩下的奏疏,而是缓缓地回到了后宫当中。
他也没有召唤美姬侍寝,而是走到一个有点荒废的小殿,推开这个在几十年前以来,一直没有变化,只是一直空旷着小殿殿门。
看着几十年来,他一旦有不顺心的事情,就会来这里坐一下的房间,嬴政走进房间之后,缓缓地关上房门。
这个房间,并不属于他这位大秦帝国的始皇帝陛下,而他也没有想要据为己有的想法。
因为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他离世二十多年的弟弟,成蛟在拜为长安君之前,在咸阳宫的房间。
他们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他们的关系很好。嬴政也曾听说过他父亲是吕不韦这样的传闻,他当时很想杀死那些造谣的人,但是成蛟阻止了他。因为他说出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话:“王兄何必在意流言蜚语?我们兄弟的长相与先王相似,就足以说明一切。”
是啊,成蛟与他都跟庄襄王长相类似,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但是,当他知道成蛟降赵之后,他很愤怒,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被唯一的兄弟出卖了。
他当时下令吕不韦处理这件事情。只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吕不韦一直都想杀掉成蛟。
他迅速改变了自己的主意,但是已经晚了。
因为成蛟在反出赵国之后,被平叛的樊於期裹挟,希望对方能够以先王唯一亲子的名义,反攻秦国。
成蛟没有这样做,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他,直接跳下了七米多高的城墙……
可以说,成蛟是死在吕不韦,樊於期以及他手中。
追悔不已的嬴政,只得尽量保全住成蛟的儿子,然后带到咸阳宫中抚养。
几十年过去了,他的侄子也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成家立业。
嬴政看着这个房间的一切,喃喃的说出了一句话:“我的弟弟,大秦帝国真的变成这样一幅日暮西山的情况吗?我不可能轻松相信。要是你在天之灵还在的话,请保佑皇兄能够知道真正的情况吧。”
说完这句话的嬴政,在这个小殿内部站立良久之后,转身离开。
他并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更加不知道,也许是成蛟在冥冥中真的保佑了大秦帝国,他的决定,改变了随后的大秦帝国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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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天之后,张嘉师无奈的拍打了一下因为兴奋而抱着他的赢玥涟肩膀,小声的说出一句话:“公主殿下,你能不能先松开?现在这里很多人的。”
“啊?”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因为看到了张嘉师连续几次都直接命中了活鸡,弩术有了翻天覆地变化,一丝高兴不已,直接抱住张嘉师的赢玥涟,才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
她悄悄地从张嘉师怀中,打量了一下包括姚勇,陈恒在内的十几个,都识相眼望他方的宛县郡兵,脸庞红得像柿子一样。
好吧,赢玥涟现在只能够将头部埋在张嘉师的胸膛札甲上,将自己当成了一只眼不见为净的鸵鸟。
但是,这个时候,一个伍长小跑过来,对着尴尬不已的张嘉师抱拳说道:“张百将!陛下诏书传达,请恭迎圣命!”
“嗯?”张嘉师疑惑的看了这个伍长,然后点了点头。
不是他不懂礼节,而是他根本还不了礼节。
而这个伍长也看到了在张嘉师胸前,悄悄伸出脑袋的赢玥涟,他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
这一次,来对张嘉师宣布诏书的人还是上次来宣读制书的喜公公。
跪在地上的张嘉师没有太留意诏书里面的内容,除了没有后世那句通用的什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之外,在一大通在张嘉师耳中算是废话的内容当中,张嘉师记住的事情只有两点:
(奉天承运这个词语,正式用在诏书,制书或者是敕书当中,是明朝开始。)
第一点是这个他没见过的皇帝陛下,让他带着一票跟监视者无异的下属,巡访关东诸郡县。
第二点是,对方给了他一把名字叫做鹿卢的长剑。
而在接收了这一份盖上了雕刻一堆鸟型小篆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朱砂印的诏书之后,张嘉师看着这个满脸笑意的喜公公,对方并没有让他站起来,而是从一个侍从当中,接过一个用上好檀木,漆上黑色为主的图案花纹,重量应该是不轻的盒子,走到张嘉师面前。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喜公公说出来的一句话:“张中郎,诏书由其他人暂时拿着就行。”
“哦。”张嘉师将这份诏书,递给了身后的郡尉,他并没有看到郡尉眼中的那种惊诧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