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外族藩将,以及大量编入外族人员组成军队,正好是《李卫公问对》所提及的重点之一。而在这个基础上,唐朝在府兵制度完全败坏之后,正式推行募兵制度,可以说有着相当深厚的关联。
而这一点,也说明了兵家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会因应环境的发展而进行相应的变化。
在《李卫公问对》当中,多次提及到一本书,那就是曹操的《孟德新书》:
太宗曰:“奇正素分之欤,临时制之欤?”
靖曰:“按曹公《新书》曰:‘己二而敌一,则一术为正,一术为奇;己五而敌一。则三术为正,二术为奇。’此言大略耳。唯孙武云:‘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奇正相生,如循还之无端,孰能穷之?’斯得之矣,安有素分之邪?若士卒未习吾法,偏裨未熟吾令,则必为之二术。教战时,各认旗鼓,迭相分合,故曰分合之变,此教战之术耳。教阅既成,众知吾法,然后如驱群羊,由将所指,孰分奇正之别哉?孙武所谓‘形人而我无形’。此乃奇正之极致。是以素分者教阅也,临时制变者不可胜穷也。”
太宗曰:“深乎,深乎!曹公必知之矣。但《新书》所以授诸将而已,非奇正本法。”
太宗曰:“曹公云‘奇兵旁击’,卿谓若何?”
靖曰:“臣按曹公注《孙子》曰:‘先出合战为正,后出为奇。’此说与旁击之说异也。臣愚谓大众所合为正,将所自出为奇,乌有先后、旁击之拘哉?”
太宗曰:“吾之正,使敌视以为奇;吾之奇,使敌视以为正;斯所谓‘形人者’欤?以奇为正,以正为奇,变化莫测,斯所谓‘无形者’欤?”
靖再拜曰:“陛下神圣,迥出古人,非臣所及。”
……
太宗曰:“春秋荀吴伐狄,毁车为行,亦正兵欤,奇兵欤?”
靖曰:“荀吴用车法耳,虽舍车而法在其中焉。一为左角,一为右角,一为前拒,分为三队,此一乘法也,千万乘皆然。臣按曹公《新书》云:攻车七十五人,前拒一队,左右角二队,守车一队,炊子十人,守装五人,厩养五人,樵汲五人,共二十五人。攻守二乘,凡百人。兴兵十万,用车千乘,轻重二千,此大率荀吴之旧法也。又观汉魏之间军制:五车为队,仆射一人;十车为师,率长一人;凡车千乘,将吏二人。多多仿此。臣以今法参用之:则跳荡,骑兵也;战锋队,步、骑相半也;驻队,兼车乘而出也。臣西讨突厥,越险数千里,此制未尝敢易。盖古法节制,信可重也。”
……
太宗曰:《曹公新书》云:“作陈对敌,必先立表,引兵就表而陈。一部受敌,余部不进救者斩。”此何术乎?
靖曰:临敌立表非也,此但教战时法尔。古人善用兵者,教正不教奇,驱众若驱羊群,与之进,与之退,不知所之也。曹公骄而好胜,当时诸将奉《新书》者,莫敢攻其短。且临敌立表,无乃晚乎?臣窃观陛下所制破陈乐舞,前出四表,后缀八幡,左右折旋,起步金鼓,各有其节,此即八陈图四头八尾之制也。人间但见乐舞之盛,岂有知军容如斯焉!
太宗曰:昔汉高帝定天下,歌云“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盖兵法可以意授,不可以言传。朕为破陈乐舞,唯卿已晓其表矣,后世其知我不苟作也。
太宗曰:曹公有战骑、蹈骑、游骑,今马军何等比乎?
靖曰:臣案《新书》云:战骑居前,蹈骑居中,游骑居后。如此则是各立名号,分类三等尔。大抵骑兵八马当车徒二十四人;二十四骑当车徒七十二人,此古制也。车徒常教以正,骑队常教以奇。据曹公前后及中分为三复,不言两厢,举一端言也。后人不晓三复之义,则战骑必前于蹈骑、游骑,如何使用?臣孰用此法;回军转陈,则游骑当前,战骑当后,蹈骑临变而分,皆曹公之术也。
太公曰:多少人为曹公所惑。
……
从以上的内容可以看到,在唐太宗李世民与李靖的心中,《孟德新书》在军事方面给予他们的影响很大。或者是当其时的兵家受到《孟德新书》的影响很大。
只可惜的是,《孟德新书》很有可能是在唐朝到宋朝的几百年时间内正式失传,而没有流传的内容。
后世的人编纂出关于《孟德新书》的内容:(这个不可较真)。
昔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盖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临地变化,不可先传。故曰料敌在心,察机在目也。然则兵非所乐,胜非所利,是故乐兵者必亡,利胜者必辱也。
夫天地之间,莫贵于人。故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不得三者而能全胜,吾所未闻也。治国以信,治军以诈,其容各殊。故曰军容不入国,国容不入军,礼不可以治兵也。
兵之利在于信,兵之德在于道。德者兵之厚积也。信者兵之明赏也。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
合军聚众,务在激气。临境近敌,务在厉气。战日有期,务在断气。今日将战,务在延气。气不激则拙,拙则不及,不及则失利;气不厉则慑,慑则无勇,无勇则必溃也。昔吾之战张绣,胜一败一,皆以气也。
以上的内容与《孟德新书》有关联的可能性非常小。
而后世有人认为三国同时期有一本兵书能够与《孟德新书》相提并论,而这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