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宁公子只觉得从剑尖传来一股冰寒之力轰向自己的胸膛,被硬生生地震得往后退了三步,随即俊美的脸庞上浮现一抹血色,仿佛是细微的血珠从血管渗透出来。 【首发】
他自负作为一名即将踏入七重之境的修士,也怀抱着着冷风斋少主的骄傲,本以为把一个不长眼的小店铺镇压下去是轻而易举的事,然而如今只不过是跟小店铺门口处的一个不起眼少年交锋,就已经是开始感到一丝不愿意承认的无力感。
在宁公子踉跄后退的瞬间,叶文也同时浑身一颤,皮肤表面的刺痛感觉骤然升腾而起,就仿佛是被千枚利针刺中似的,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下一瞬间,一股森林的寒意从四周的空间弥漫而来,白色的剑影犹如雪崩似的往前方漫卷,毫不留情地朝着宁公子淹没而去。
“可恶!”
一股耻辱感从内心冒窜出来,宁公子愈发地愤怒起来,因为原本在他眼里,叶文就是随手可捏死的小虫子,但现实发生的事情却在嘲弄着他,刚才那一番居高临下的作态,对于此刻处于下风的他来说,就就是一种活生生的打脸。
他是符道之中少有的天才,纵使在东城区年轻一辈之中,也是少数的杰出存在,只是由于是冷风斋少主的身份,纵使遇到了不长眼的家伙,往往不需要亲自动手就轻易地解决了问题,以至于他的个人实力反而被人下意识地忽略掉。
这也难怪,毕竟若是有着如此强大的后台,个人的勇武又算得了什么,即管道法再高明,若是孤家寡人,又惹上了向冷风斋、百宝阁这类庞然大物,下场几乎是毫无悬念。
但是,即使如此,宁公子依旧深信自己的符法,在同年龄中绝对能够排上前十,自信和狂妄的区别,就在于前者建立在真实的实力上,而或者就是不自量力的自我陶醉而已。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后者那一类,甚至还经常嘲笑那种不愿意掂量自己真实分量的愚蠢家伙,但是,就在这后退的一瞬间,他一直以来的骄傲和信念都仿佛在动摇起来。
“你居然敢戏弄本公子!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
耻辱会引起了愤怒,而愤怒则会让人失去理智,宁公子那沉着冷静的一面在这一瞬间终于开始瓦解,那种怒色已经是几乎压制不住,让他的心神和身躯都处于绷紧的状态,就宛如是随着拉扯濒临崩裂边缘的弓弦似的。
他的脸庞展现出暴怒的神情,身躯猛的往前一倾,重如泰山的左脚骤然踏前,这一步踏出,手腕便旋动着锋利的细小风刃和闪烁不定的电蛇,手中的风雷之剑光华一闪,变得前所未有地凝聚,薄薄的剑身嗡嗡作响。
一剑刺出!
在迎向对面冲来犹如雪崩似的的白色剑瀑的一刻,仅仅几寸的距离的刹那,骤然变幻出数十种难以捉摸的变化,剑势仿佛轻若鸿毛,又似乎重如泰山,似重似轻,那贯穿空气的轨迹映入眼帘,即是迅猛到如同闪电一般,又好像是缓慢到时间开始停滞起来。
无比矛盾的感觉,在一瞬间里疯狂激荡着,直让人想吐血。在暴怒之下,宁公子终于彻底丢开自重身份的想法,下定决心不顾一切也必须将眼前这个可恶少年彻底灭杀,纵使是付出长久才能够痊愈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雪崩的声音戛然而止,密集如雨的白色剑影骤然消散,就仿佛是被一块大岩石破开的瀑布,中间被开出一个大洞。那一抹似重似轻的剑猛然加速,直奔叶文的额头而去。
轰!
犹如海水倒流似的,原本往外散开的雨点忽然往内收敛,像是时间回溯似的逆流回到叶文的身前,堪堪挡住了电闪而来的风雷之剑。
宁公子冷笑一声,毫不顾忌身体的承受能力,使劲地把道力催发到极致,飘渺不可测的剑影再次变化,在反守为攻的优势下,顿时一解之前的郁闷,一剑又一剑连绵刺出,似乎慢得让凡人也能够清晰捕捉,却又似乎招招难以招架,风雷之势的变化就在其中,尽显身为年轻一辈杰出高手的锋芒。
叶文每接上一剑,就硬生生被逼退一步,类似冰山被凿碎的声音连续响起,四周的劲风开始激荡起来,不过随即又被从地面渗透出来的波动镇压下去。
一步、两步、三步……
一共退了七步之多!
后方原本坐着的那张凳子就差几步就会碰上,但叶文的神情如旧,眼眸里的森冷之意不减反增,似乎察觉不到自己的优势别慢慢地磨平,并且渐渐落于下风。
被镇压的下去的气劲并没有彻底消失,伴随着对剑双方的高速挥动,以两人为中心,十步之内的街道落叶都被全数粉碎,周围的空间震荡出一阵阵若隐若现的波纹,仿佛即将爆发出来。
但就在波纹震荡扩张的瞬间,地面的波动再一次弥漫而出,一块块玄奥的符纹碎片缠绕四周,有如一阵凉风拂过,原本开始膨胀的冲击波骤然消散,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看来此子虽然有些实力,确实能够跟我一争长短,但显然是后劲不足,全无刚开始的锐气,难从一开始就多施诡计,企图速战速决,可惜是错算了我的实力,没有想到我风、雷、山三种剑意融会贯通,绝不可能在一瞬间被击垮!”
宁公子心念微动,眼眸里显出一丝讥笑之意,心道果然是卑贱之人,还真以为凭着这种半吊子的实力就足够在身为冷风斋少主的他面前张牙舞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