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东阁下了车,走到后门,打开门时一下子愣住了。
齐承悦双手环抱着自己,上身紧紧地贴在蹆上,头几乎要顶上前面的椅背,脸就埋在了膝盖里。
她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可是肩膀和后背在不住的颤,颤的特别厉害。
成东阁张张嘴,想要开口叫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像是有什么堵在了喉咙和胸口,很酸。
他就这样站在车门外很久,齐承悦的姿势始终没有过改变,只是颤的越来越厉害,显得越来越无助。
“齐小姐,你……”成东阁蹲下,手掌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
他感觉到齐承悦的身子僵住,便不再颤了,像是倔强的在一直忍着,不想在别人面前丢脸。
她是一直没有发现车停了,没有发现他打开门来到了她身边吧。
他看到她又保持了这个姿势一会儿,才缓缓地直起身子抬头。
成东阁看到她的样子,僵在那里立时什么反应都不会了。
她长长地卷发披散着,一些发丝被泪水黏在了脸上,模样并不精致好看,甚至很狼狈,哭花了的脸也有些污渍,一双眼通红通红的肿了起来,现在眼眶里还蓄着泪,只是一直倔强的忍着不让它们掉出来。
可越是这样,他现在看着齐承悦这无助的样子,想到她以前那骄傲的样子,那么大的落差,心里就不自觉的感到心疼。
“对不起,你能……能不能让我一个人……”话未说完,她人就被他搂在了怀里。
听到成东阁低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哭吧。”
他的声音稳重好听,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可让她听了却莫名的再也忍不住,无法再忍着哭泣,无法再忍着不出声,好像心里那块一直岌岌可危的在屹立着的堤坝突然崩溃掉。
眼泪一下子汹涌的都流了出来,齐承悦仍然使劲的咬着牙,紧紧地抿着唇,只是在忍到极致的时候,才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细小的呜咽。
直到感觉到一只稳重而温热的手掌贴到了她的后脑,轻轻柔柔的抚着她的发,即使他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就这样无言的安慰与支撑,带来的冲击却比刚才更大。
齐承悦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声的哭了出来。
她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哭声一点儿都不好听,粗粗的又很凄惨,哭的猛了还会打嗝,鼻子被鼻涕堵住,慢慢的和眼泪混合在一起流出来。
“为什么……爱一个人就活该被践踏吗?为什么有些人只是把婚姻当做获取利益的筹码,为什么非要把婚姻利益化,只是为了利益而装去欺骗?他为什么不去找别人,非要来骗我!为什么非要把金钱利益掺杂在里面,就算他是为了钱和前途,可我就那么不值得他好好对待吗?我就那么不值得人去爱,不值得一点儿尊重吗?”
成东阁听她说着哭着,怀里的身子颤的越来越厉害,哭声也越来越大。
他感觉到自己的衬衣都湿了,还有些泪水直接贴着他的脖子流进了衣领。
成东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以他的身份,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无言的抚着她的发,无声的安慰她。
齐承悦哭了好久,他突然听到她叫了他的名字,“成东阁……”
成东阁有些愣,她一向都是叫他成特助,突然听她这么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的名字,感觉还真是有些奇怪。
“你未婚妻那么对你……难道你就不难受吗?她也是背着你,去找了个有钱的男人,觉得能给她更多的男人吧。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这样?难道她要的你给不起吗?那她要多少才能满足?难道一个真心对她好,已然能让她生活无忧的男人还不够吗?”
“我……不知道。”成东阁声音沙哑,喉咙竟是特别的干。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齐承悦哭着问。
“三年。我们第一次见,是在我大四的时候。那时候她是大一的新生,有一天她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在校园里当着很多人的面大喊喜欢我,然后就红着脸跑了,明明是很内向的人,却敢做那么大胆的事情。”
“之后,她就总是出现在我的身边,不多话。我打球的时候,她给我递毛巾递水,为了我自愿加入篮球队帮忙。自习的时候,她给我占位子。我下课,她就在门口等着我,然后跟着我,时不时的跟我说几句话,脸总是很红。但当时我已经找到了给承少当助理的工作,而那时候我是一个穷学生,在b市我一个人打拼可以,可要是给女人好的生活,还做不到。”
“既然我不能给女人好的生活,不至于让她过的奢华,但至少也别跟着我吃苦,那我为什么还要在我没有能力的时候连累人家?所以直到我毕业,也没有跟她在一起,只是偶尔会有短信联络。”
“后来我的工作越来越好,而她这些年也一直都没有男朋友,直到三年前的同学会,我们才正式在一起。在我有能力让她过好日子的时候,跟她求了婚。我觉得如果我无法负担一个让她幸福的婚姻就冒冒然跟她结婚,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在这时候她竟然没有坚持下去。”
“你问我难受吗?我确实很难受,毕竟她是陪伴我三年的人,这三年的生活,所有的点滴里都有她,我已经习惯了她在我的生活中。而我所做的努力,就是想让她过好日子。我很遗憾,她竟然没能与我一起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