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金嘴角抽了抽,恨不得想一巴掌拍死眼前的人。
都是这个老疯子,不仅输了这场对决,本来他可以一口咬定是他赢了,可他竟然表现出这样一幅模样,在场更有薛大公子在,这老疯子狠狠地打自己的脸,让他原本满肚子的话更是说不出来。
简直可恨至极,偏偏自己又动不得他。
且不说他在这长安女人心中的形象,若是他在此出了什么事,他担待不起。
这个还好说,现今地点是玲珑阁,吴清烟若是在这里出事,罪名自然落到玲珑阁身上,可这会身边偏偏还有个薛大公子。
前几日薛大公子回京,他此次外出寻物,乃是奉了圣命,这一回京便前去觐见,寻物有功,皇帝大喜,封之为四品都督公,任命大理寺。
他仅仅只是一位管家,所知也只是从康王爷身边得知,知晓的也仅是这么多,朝堂大事,又怎允许百姓议论。
但这已经足够了!
都督公,其职位中有着审判权,专治天下案件,朱金又怎敢在一位大人眼下明目张胆犯案呢?
刚刚敢威胁胡生,也是以为看在自家小主人的面子上,都督公不会跟自己过不去,仅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罢了。
他能在康王爷身边跟了这么多年,还得以重用,自然懂得做事情拿捏到一个度就好,过之反而是对自己不好。
所以他只能忍着,而多年的隐忍,也让他做事情都能圆的滴水不漏。
“来人,请吴先生先下去休息。”
他看也不看吴清烟,便命人将他拖了下去。
几个家丁上来,朝康贝勒鞠了一躬,便朝吴清烟走去。
只见那“罪魁祸首”此刻正悠闲得剥着葡萄皮,一口一个葡萄,嘴边还挂着一颗葡萄籽,那副模样。好似美听到朱金的话,好似这身边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一个家丁上前,正欲按住他的手,他也不动。一只手被按住了,另一只手又从葡萄串中摘下一颗,这回连皮带籽直接吞了下去。
另一个家丁上前想要按住他的另一只手,他笑脸盈盈,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突然。一开始那个家丁突然啊的一声,骤然倒地,一直捂着脸,仿佛脸上受了什么伤。
朱金目光狠厉望向吴清烟,吴清烟全然不在意,不觉间挣脱另一个家丁的钳制,又丢了一个葡萄进嘴里。
只听他口齿不清道:“就凭这两个,还妄想钳制住我?”
说完走到一脸阴沉的朱金身边,突然扬起一个巨大的笑容,朱金正盯着他。只见从他嘴里吐出一个葡萄皮,轰轰然直接吐到朱金脸上去。
朱金好歹还是有一点身手,躲了过去,可他身后的人却没有那么幸运,只见身后一个家丁脸上挂着一个葡萄皮,面色僵硬,无比滑稽。
吴清烟似乎被他逗乐了,嘴角弧度又深了几分。
康贝勒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继续,继续。”他扬扬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朱金面前出现两个人。顿时将吴清烟拽住,哪知吴清烟看着像上了年纪大的人,这会儿却身姿敏捷,闪过面前的两人。悠哉悠哉的。
一时之间,竟抓不住一个人。
朱金无奈只得扬手作罢,转而望向胡生,后者则是一脸冷漠,全然没有先去的模样。
对于撕下脸面的人,还能有好脸面看?
做梦!
“朱掌柜不会以为这玲珑阁就是鄙人所属物吧。胡某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打工的而已,上不了台面,更是替不了我们当家的做主。”
“看来你心中也有数,知道玲珑阁并不能存在长久,既然如此,还不快让你主子出来,话早说完早完事!”
“看来有人迫不及待想见我嘛。”
一道幽幽女声,骤然从阁内传来,那声音幽幽,婉转而绵长,让人不知其深意。
众人目光集中在里头那扇门处,他们所处二楼廊外,廊外空间足够大,他们正在此比试,可二楼同样有着几间内阁,供着他们休息。
余杭此刻幽幽出声,将众人惊了一惊。
全场寂静,只听见细小的脚踏声缓缓而至,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首先入目的是一双洁白布鞋,恩,就是单纯的,干净的布鞋,上面什么都没绣,如同一章干净的宣纸。
随即只见一身灰色衣衫,腰间别以灰色腰带,入目是一张不起眼的脸,平平淡淡无奇,扔入人群中都可以淹没。
只是寂静人群中,有一双眸子微眯,含笑望着眼前的人。
众人疑惑之余,又带着几分不解望向眼前的人。
这身灰衫,是国子监当今院服,太奇院院服!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女子”,嗯,虽然胸前的可以忽略不计,但那张脸应该算得上女子吧,是国子监学生!
可他们又在惊讶,特别是朱掌柜。
他跟随康王爷多年,另一身份就是康王府的管家,康王爷身居要职,国子监入学新生他也有一份名单,他曾有幸看到这份名单,但名单中,似乎没有一个出生寒门的?
莫非,眼前之人是冒充的,太奇院院服,是偷来的?!
“你是谁。”没弄清楚状况下,他不能乱来。
余杭不语,目光扫了一遍全场。
她在屋内都能感受到屋外的气氛,“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干什么。”
“你要干……”朱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余杭身姿敏捷,一个闪身已经到了他身边,一手擒住他的脖子。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