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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双眸满是冷漠。
有一双眼,透过层层众人,落在她的身上。
卫国公将在场所有女眷召来问话。
闺秀们都吓坏了,她们生平都只在自己宅院中,哪里见过卫国公这般仗势。
而贵阳公主又是何其珍贵,她们现在一颗心正惶恐不安。
卫国公正在问话一女子。
“哦?你是说,当时所有人都在场,惟独出去散心的贵阳公主,以及余姑娘?”
卫国公的声音响起,历经沧桑风雨的人一开口,便带着一种令人不敢违背的气势。
那被问到话的闺秀缩着身子,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余姑娘何在?”
来了,今天注定是场腥风血雨,不管对余雨蓉,还是卫国公。
余杭大步走出人群,站在卫国公面前,眼带笑意。
“参见卫国公,学生余杭。”
卫国公厉眸扫过人群,那女子一抬腿往他走来的一瞬,他便怔住了。
那绽放神色的眸子,清亮,自信,从容。
带着倔强的眼光望向他,丝毫没有一丝恐惧。
这样的眸子,他日思夜想。
像,太像了!
像他死去的嫡妻。
卫国公的身子微乎其微地颤抖,眸中闪过深深的迷恋以及挣扎。
他原先听到李夫人说起余杭时并不相信,但当她的人真的站在自己面前时,他的内心却涌起深深的恐惧,对宫素如的,对余杭的|!
余杭余杭,余雨涵!
她没死,一年前从悬崖上摔落,是假的,她还活着。
卫国公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欣喜还是愤怒。
欣喜的是他跟宫素如唯一的女儿还活着,而且出落得如此水灵。疯病全无,更是上学国子监,全凭自己本事。
可愤怒的是,他的爱妻。正是被眼前这个所谓的女儿一刀刺死,纵使她得病,纵使她疯疯傻傻,但她却真的亲手弑母!
他极其矛盾,眸中闪过一丝的痛苦。随即被很好地抹去。
但有人还是捕捉到了这丝痛苦。
余雨蓉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随即被遮掩。
这就是她今天的目的,父女相见,这样的场景,可是难见呢。
她倒是很好奇,他们会如何应对。
卫国公思绪万千,但现在不是纠缠私事的时候,皇家公主在自己府中落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若是贵阳公主自己承认是自己不小心落水。那国公府就无事。
若是她说是有人害自己,那这件事,就不得了了。
卫国公的神色很快调整过来,他的思绪不过一瞬,便跟没事人一样。
“你就是余杭?”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不怒自威。
“正是学生。”余杭坦荡迎上他的目光。
那里面的挣扎一闪而过,却被她抓住,眸中不由得划过一抹嘲讽。
可笑的卫国公。
“贵阳公主落水之时,你可曾在场?”
“学生不知,当时学生正被蜂群追赶。好不容易逃脱蜂群的追赶,却在府中迷了路,并没有见着贵阳公主。”
“那就是说,当时并没有人能证明你不在公主身边。甚至是在她附近,有机会实施不轨行为。”
卫国公声音沉闷,抓着余杭话语里的漏洞,质问出声。
在场有闺秀噤了声,倒抽一口气。
余杭的嫌疑是最大的。
“是。”
她如实承认,当时她确实是一个人。
这场戏。本来就是针对她的,她不承认,最后这罪名还是会落到她头上,何不直接承认,免去中间唇枪舌战这一环节?
众人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承认,不由得惊呼出声。
“余杭!没想到真的是你!”
“真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是个白眼狼!”
“我并没有承认我伤了公主,只是承认当时并没有人能证明我不在场!”她的声音骤然响起,冰冷如刀,在一片娇声中,像是突兀而起的利剑,不防就要将人刺穿。
众女一惊,竟被她这样的声音惊吓到,愣在了原地。
卫国公继续问道:“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你要如何证明自己并没有伤害公主?”
“敢问卫国公,您府上时候有一湖亭。”
卫国公点点头。
她继续道:“我被蜂群追,一时不知往哪跑,便寻着感觉任意跑,不知何时竟跑到那湖亭,见湖亭身周有水,学生便将衣服丢向水中,那蜂群也随之而去,估计现在,湖面上会漂浮着许多蜜蜂的尸体。”
闻言,现场又是一阵惊呼。
她们疑问过余杭是如何脱困,没想到她竟将蜂群引进湖中,才得以脱困。
即便这样,也无法证明贵阳公主的落水与你无关。
“将蜂群引进水中之后,学生迷路,便向前走去,便遇见薛大人了。”
薛左佑任命大理寺四品都督公,身有官爵,此刻若是他能给自己蒸证明,那么这谎言便不攻自破。
薛左佑走上前,他看起来精瘦,但着实却高大,站在余杭跟前,竟挡住她的身躯。
他的眸光略有戏谑之意,那明亮的眸子中闪着一种“你来求我啊”的姿态。
余杭只想给他一个拳头。
薛左佑朝卫国公躬了个身子,他的品级比他低,下官见上官的姿态。
“当时下官正见着余姑娘正在湖亭中晃荡,想必是迷路了,下官便把她带了回来。”
闻言,有人惊疑出声。
“为何余姑娘会去到那边。”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