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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雨娴逼着自己保持镇静,脸上带着得体的笑。
“娴儿拜见公主,父亲。”
贵阳公主现在是恨她得紧,见她摆出这样一幅虚假的模样,不由得一阵火大,猛然上前,一巴掌便扇在了余雨娴的脸上。
随即可见,余雨娴白嫩的脸庞上骤然多出的五根鲜红的手指印。
余雨娴瞪大了眼,眸中瞬间氤氲了水雾,樱唇微动,那模样霎是可怜。
“呵,我让你再装!”
余雨娴目光转向卫国公,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卫国公看着一阵心疼。
女儿近些日子的改变他是看在眼里的。
余雨娴进来少了那些虐气,更是在屋里学起绣活,读起女戒之类的书籍,让他甚是欣喜,对她的疼爱也比过往多了几分。
这会看着自己心疼的女儿受了气,卫国公心疼不已。
“公主,若是娴儿真的有罪,那也该由我来处置,子不教父之过,公主何必为难娴儿。”
“呵,那本公主所受的罪就可以算了嘛?”
卫国公不语,望向余雨娴的眸子更是多带了几分怜惜。
不过瞬间,他就再也表现不出心疼的神情了。
因为余杭正对着他笑,唇角的弧度嘲讽至极。
他甚至不清楚,如今的她,应该算是谁。
“公主,既然此事已清,那我们便散去吧,人多眼杂,怕是不好。”
贵阳公主冷冷扫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余杭头也不回往外走。
里面的情况,她是再也不想知道了。
别人的生与死,跟她再无关系。
纱罗跟周落伴在她左右,将她护个严严实实,生怕她受人欺负。
“你们两个大可不必这样。”余杭浅笑,心中却一片柔软。
这这个暗潮汹涌的朝代。还能让她寻到这么两个知心知己的朋友,真好。
“小杭,你是怎么知道余雨娴就是幕后指使的?”纱罗提问。
“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
“猜测?”两人惊疑道。
“小杭,你一个猜测便把幕后凶手给抖了出来?”
她们想笑。余杭仅是靠着一个猜测便把众人耍的团团转,倒还真的给她懵出个幕后凶手。
余杭道:“前段时间去明竹轩听书,恰好听人说起那四品官员的事,本来也没怎么在意,却听到有人提到一个女子的模样。我听出这说的是余雨娴,便多在意了下,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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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雨娴跪在地上,贵阳公主满脸阴沉,卫国公端着身子,现场气氛颇为诡异。
贵阳公主甩了余雨娴一个巴掌,算是彻底将她记恨上了。
“此事,国公需给本宫一个交代。本宫不知,您府上这四小姐,本宫还从未听说过她的名声。更不识得,怎不知,为何她会加害与我?”
“公主息怒,娴儿天性顽劣,只怕不是故意的。”
“呵呵,国公您真是爱女啊!”
这话说得好不讽刺,卫国公悄悄红了耳根子。
眼光斜睨过地上的余雨娴,却见她捂着脸,不语,像是失了魂魄般。
心中一阵气恼。但却不能不护。
此事却是没完了。
“公主消消气,舍妹定是受人蛊惑,不然换谁都没有这个胆子去暗算您呐。”余雨蓉柔柔道,目光温柔。双手不停忙碌着,帮贵阳公主捏着肩膀,
贵阳公主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停下来。
见她一副纤柔的模样,还为余雨娴说话,心中的气不由得更甚了几分。
余雨蓉在卫国公府的地位她也是听说过的。本是不高,还是因为要当了襄阳王妃才被提为嫡女的,先前她还是庶女的时候,指不定要过着什么样的苦日子。
“你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妹妹的。”
“容儿多谢公主。”
贵阳公主这般说着,心里却想着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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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般的算计就这样结束了。
公主受伤的事还是落到了皇帝耳里,皇帝大怒,卫国公减俸禄一年,一个月不用上朝,这些为子不教之过,余雨娴被勒令三年不可出府,在家闭门思过。
这样的结局,对他们来说还算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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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觉间又过了七天。
这七天里,余杭收到四五封卫国公相邀府中做客的信,但她都没去,命人将这些信拿去烧了,自己则是专心在屋内练起字来。
明日便是书法比试的日期,今日的余杭练字格外认真。
就在她练字之际,一辆马车稳稳当当停在瑜杭院门口。
一道饱含风华又历经沧桑的身影走了进来。
幻儿拦不住,那人直直闯进余杭书房内。
余杭低头写字,但却敏感地察觉到有人闯了进来。
“幻儿,如今是某些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吗?”
这话说得那身影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对不起小姐,幻儿没能拦住。”
“行了,你先下去吧。”
余杭轻挥手,提笔落完最后一个字,才转过身望着“阿猫阿狗”。
她身穿蓝衫,腰间别以玄色腰带,整个人显得别样纤长,头发挽起,面容干净,一副利落之姿。
“不知国公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她浅笑道,眸中却又股不明的意味。
卫国公打量她,眸中矛盾不见,只有坚定。
“在外流浪够了?跟我回家。”
“家?”余杭讽刺道。
卫国公厉眸望向她,“你生下来就是卫国公府的女儿,难道不